真是如此的话,您也写一份东西,咱家带回去给陛下看看。别误会,咱家并非是要推卸责任,只因陛下只信您,您说的,陛下能听进去,咱家转述……或都无效。”
张周笑了笑,提起笔,按照萧敬的要求,在纸上写了一些他的意见。
总的来说。
延绥,我无能为力。
……
……
辽东,宁远。
入夜之后,忙碌了一天的朱凤坐在所谓的中军大帐里,再一次打开了妻子宁彤给他的书函,这封信是他路过京城时,由成国公府的人转交给他的,当时不过以为是家事,却是……宁彤提出要跟他和离。
“公子,平江伯来访。”
朱大奇进来跟他奏报。
朱凤还没吃晚饭,本还等灶台那边给准备饭食,却是这边陈锐来了。
“让他进来。”
朱凤收拾心情。
陈锐堆着一脸笑,进到大帐里来,简单寒暄之后便感慨道:“都指挥使所应该让出来给你,你乃是总兵官,不以军所为总兵官府,总是不当。”
朱凤道:“无妨,在哪升帐都一样。”
对朱凤来说,就想赶紧打完仗回京城当无忧无虑的小少年,无论是西北,还是辽东,他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至于那些面子工程……任良、陈锐这些人很在意,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吃了?”陈锐笑着问道。
朱凤摇头:“平江伯有事便直说,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置一下。”
陈锐笑道:“知节啊,老夫也没想到你在布置军政上,能做到如此条理有度,真乃是大将风范,难怪你可以从军中崛起,老夫也最喜欢跟年轻人叙话……”
上来就是一顿恭维,以朱凤想来,这货应该是没要紧事,纯粹是来跟他插科打诨的。
“……说到私事,老夫听说,你新近认了一位义父?不知是哪位?”
陈锐最后冒出来的问题,让朱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朱凤道:“义父?未曾有。”
“那为何……也罢,可能是他人以讹传讹。”陈锐当然是想问,你是不是真的跟传闻中所说的,拜了张贡生当义父?
既然朱凤矢口否认,他怎还好意思继续问询?
朱凤不耐烦道:“平江伯可还有旁的事?我用饭之后,还想早些休息。”
你陈锐既然没要紧事,那也早点回去,真当过来打仗不累啊?
陈锐笑道:“论到私事,老夫还想多问两句,听说你之前娶了一位南京地方卫所军户家的夫人,不知感情如何?”
朱凤微微皱眉。
你陈锐不怀好意啊。
既然你都打听过我的婚姻情况,那你能不知道我跟自家夫人的感情如何?我可是带了人来宁远的……
“并不太好,我已修书一封去到京中,夹一封和离的契信,一并送去京师。”
朱凤为人诚恳。
既然宁彤不想跟他继续当夫妻,他也不想赖着不放,本来就没法给宁彤未来,朋友之间多帮助和成全也是好的。
朱凤为人开明,也并不会为自己的颜面,而害了宁彤。
“哈……咳咳,知节啊,这是为何?”
陈锐正是听说这件事,才特地来访的。
既然你朱知节不避讳,那我当然就要刨根问底,达成我的目的。
朱凤道:“我的情况,跟一般人不同,还请平江伯尊重于我,不要再多问。”
陈锐叹道:“我与令尊是旧交,想你成国公府的威望,怎会容许你乱来?莫说是和离,就算是休妻,也是不被允许的。”
朱凤摇头道:“我的家事,不劳平江伯费心。”
“呵呵。”陈锐笑道,“知节啊,你看你,如今深得陛下的信任,都还已是安边伯,哪怕你以往并无须继承令尊的爵位,但如今你也该为自己的爵位传承着想不是?”
朱凤翻个白眼。
你平江伯还真是不识趣,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吗?
“我倒是有一小女,年岁……与你相仿……”陈锐积极推销起来。
朱凤皱眉道:“令嫒到如今尚未婚配?”
朱凤就纳闷了,你陈锐就算是听说我要跟妻子和离,来给我说媒,你也找个岁数合适的来,你上来说有个跟我岁数相当的……我都快二十五了好不好?你确定你这么大的姑娘没嫁过人?
陈锐道:“她头几年,是曾婚配过,但可惜夫家命薄,再加上夫家出身一般,所以就……”
“平江伯,还请您尊重在下的家事,不要再说了。”
朱凤站起身来,差点就要对陈锐发火。
也是他脾气好,或者说是他在陈锐面前多少还有点自卑,还想仰仗着陈锐利用经验来帮他取得宁远伏击战的获胜,不然的话他早就翻脸。
陈锐惊讶道:“你是鳏夫,她是寡妇,再说你这情况,不过是为继承香火,那还是老夫的嫡女,难道……就一点可商议的余地都没有?”
陈锐也有些气恼。
这不是听说你要和离了,连和离的信都寄出去,我才想到跟你朱知节联姻的?
以后莪就是你老丈人,至于你觉得我女儿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