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唐寅唐相公之间,还有一点小的私人恩怨要解决一下。”
说完,张周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唐寅面前。
唐寅也站了起来。
张周好好将唐寅审视一番,觉得这唐寅有点“其貌不扬”,脸干瘦带着皴皱,可能是唐寅不适应北方干燥的天气,再加上唐寅还留着山羊胡……三十岁没到给人一种四十多岁小老头的感觉。
就这?风流才子?
“唐兄,终于有机会见面了。”张周笑道。
唐寅面色阴冷。
先前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找张周,又下战书,又到国子监门口去堵人,都没碰上。
现在得知张周不走寻常路,通过治瘟疫得到朝廷的赏识,唐寅从王鏊处得知情况都有点忌惮时,张周却主动出现。
唐寅道:“在下先前几次相请,为何不到呢?”
“事太多。”张周脸上带着和善笑容,“听闻唐兄一直想找我探讨一下学问上的事,相请不如偶遇,今天难得与你相见,不如就现场探讨一下?”
唐寅眉头紧锁。
倒不是说他不敢,而是他现在想稍微低调应对。
张周的张扬,已惹来那么多的非议,可张周是有资格去张扬的,他唐寅只是个江南乡试亚元,含金量不足。
还有什么资格跟张周叫板?
唐寅冷冷道:“会试见高低。这好像是你张贡生说的。”
“哈哈哈,正是啊,先前太多人知道我只是个例监,觉得我是软柿子,想跟在下比什么学问,但学问这种事,有什么好比的?中进士之后,位列朝班,不比现在比个高低更有用?但我仍旧觉得,跟唐兄你,好像是有什么前世的恩怨,非要比个高低不可!”
“比什么?”
唐寅瞬间就被激发那股胜负欲。
跟你客气点,你还真以为我收手不敢比了?比就比!
张周道:“还是靠来年春闱定输赢,这样,如果我来年不能金榜题名,那我张某人接受以举人放官,从此不再参加会试!”
“啊!?”
现场的人本来就是看个热闹的。
听了张周的话,一群人瞬间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
一旁有好事的人赶紧拉张周一把道:“张解元,就算你才华横溢,也没必要立这种誓,哪有只考一次会试的?若你不中……以后也有大把的机会。”
唐寅也没想到张周敢放这种狠话。
按照正常的赌约,那他唐寅也该讲对等。
但唐寅想到要是这一届不中……自己以后也不考了,那怎么可能?
考进士那么容易吗?多少才子都是经历过几次会试的洗礼,就算是那些阁老部堂的,也不敢说能一次就考中进士。
张周笑道:“怎么唐兄,你不敢接吗?”
“你……”
唐寅本来自问不输给张周,但光是立个fg这一项,他感觉自己便输了。
但他还是咬着牙道:“有何不敢,若我唐某人没考中的话,那以后……”
“等等!”
张周叫住了唐寅。
唐寅稍微缓口气,刚才被人架在火上,他差点就要当众立下一次不中以后再不考的誓言。
这种事,也是可以事后不认的,但以后估计就没法抬起头做人。
还好被张周给叫住。
但也只是暂时叫住,谁知张周是什么想法。
张周笑道:“唐兄,本人无心在会试科场上耽误太多时间,才会立下这种誓约,但你不同,你没必要跟我立同样的誓。”
“你何意?”唐寅感觉脑袋有点大。
自己这是在跟一个疯子打赌吗?
一次考不中,我下次不考,还有你这么破釜沉舟不顾后路的,真是前所未见!
张周自然是有这底气的。
他知道,若是自己不中,再让他准备三年再考,已无那必要,连皇帝都给他安排好另一条入朝的路径,自己何不改变一下思路呢?
真要再准备三年,只怕到时考试的状态还不如今天,一届不如一届,他不想去当复读生,太累。
张周道:“唐兄,不如这样,我不中不再考,而你不中,或中了后排名比我低,从此之后跟我拜入同一师门,你看如何?”
周围的人一听,全都议论纷纷。
这算什么比试?
唐寅冷笑道:“你让我拜你为师?”
“错了,我只是让你跟我拜入同一师门,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弟,我是师兄,以后我们在朝有个照应,或是以后做什么事,你要听莪的。”
唐寅咬了咬牙,没答应。
一旁有人提醒:“张解元,你这么做,好像很吃亏啊。”
“是啊,你不中,不考进士,他不中或是比你排名低,只是当你师弟,这算什么?”
一群人议论纷纷。
似都觉得这个比试很不对等。
张周朗声道:“诸位,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我只想考一次会试,不中便不再碰科举之事,而唐寅却志在高中,若他不中,或位次比我低……在下愿意与他共同进退,文坛的对手,也可成为同门师兄弟,有何不可呢?”
张周这算是对唐寅最后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