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苏小姐没有登上飞往美国的飞机。”季礼从航空公司内部拿到了名单,将结果告诉了陆清彦。
陆清彦倚靠在车边,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变化。打火机慢慢凑到嘴边,他将烟点燃,烟雾片刻间弥漫在四周。
地下停车场不通风,有股霉味。烟草的气息从指尖流出,盖住了陆清彦鼻息间的腐朽味道。
“十二点的时候,苏小姐定时发送微博,宣布选择息影一段时间,归来时间不定。”季礼联系了航空公司那边的人,得知了这个消息。
远航集团作为陆氏的子公司,掌权者又是陆氏的继承人,举手之劳的事情,航空公司方面不会跟他过意不去的。
不过现在汇报的时候,季礼打出了十二分的精神。他跟陆清彦跟了十年,陆清彦大学毕业进入公司后,他作为同批进入公司的员工被他招入麾下。一个为主,一个为辅。陆清彦有很长一段时间只需要工作就好,因为其他事情季礼会为他考虑周到。
这样一种关系下,季礼对陆清彦的了解远胜于其他人。
而现在,陆清彦表面漫不经心,但季礼知道,只需要一把火,就能将陆清彦点燃。
抽了一口烟,陆清彦弹了几下烟灰,“周霖那怎么说?”
“这是苏小姐单方面发出的声明,工作室及经纪公司事先并不知道她的决定。”
轻笑出声,陆清彦将烟掐灭,“她倒是能耐了。”
季礼没有回应,或者说作为了解陆清彦的人,他此刻都有些看不懂对方了。
“你说,她怀着我的孩子,怎么可能跑?”陆清彦掐灭了烟,他伸出手松了松领带,“上车,周霖被她骗了,别墅那边放着她的证件,她肯定会回去一趟。”
季礼刚说让他来开车,可陆清彦已经坐上了驾驶座。自家老板猛踩油门,季礼抓着扶手,就怕对方一个撒车,他直接栽出去。
首都机场离漫城别墅不是很远,现在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一个小时后就到了目的地。
陆清彦一宿没睡,早上又只喝了一杯黑咖啡,工作室和苏卿予发的那两条狗屁不通的微博让他的大脑在隐隐作痛。他强压着怒火,打开了别墅大门。
季礼没跟上去,他扒着车门弯腰干呕了半天。当他收拾好自己后,有一个穿着物业管理人员制服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您是陆先生的助理吧,我是物业的,今天早上住在这里那位女士扔了一堆东西出来,因为其中涉及到一些金额较大的物品,物业暂时将废弃物保管起来了。麻烦您帮忙问一下陆先生,丢的东西是否还需要,如果不需要的话我这里安排人处理掉了。”
季礼用手帕正擦拭着自己的嘴角,听到这句话,他顿了顿,“东西都放在哪里了?”
“就在小区的仓库,离这不远,我带你去看看?”
外面发生了什么陆清彦没有关注,他知道苏卿予一直将证件和护照放在放在二楼梳妆室的首饰柜第二层。径直上楼,陆清远进入卧室后,余光瞥了一眼放在中央的双人床。
床单整齐没有一丝褶皱,被子平铺在床上,看来昨天晚上没有人回来。
卧室内有三个小门,一个通向浴室,另外两个分别通向他和苏卿予的衣帽间。在这座别墅尚未建成的时候,陆清彦让设计师这样规划的。他喜欢每件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按部就班的进行,不跳脱,不突兀,顺着既定的路线发展。
可现在,苏卿予跳出了既定的路线……
陆清彦一把推开苏卿予衣帽间的门,比起他那间挂着一排西装衬衫简单到有些无趣的屋子,属于苏卿予的就要奢华的多。整整一面墙的架子上,摆放着每年各家奢侈品牌的新款皮包。而另一面墙上则放了一面的鞋。无论是ChristianLouboutin还是JimmyChoo,如果苏卿予穿的话,她可以一年五十二周不带重样。在徐天扬尚未接受季礼的工作时,这里是由季礼按季购买并以陆清彦的名义送来的。徐天扬来了后,这工作就落在了他身上。
不过,比起私人衣帽间,这里更像是样品间。
苏卿予常用的只有那么几款,剩下的包甚至连吊牌都没有拆。陆清彦的眼睛扫过摆放整齐的衣物,勾起嘴角,苏卿予果然没走。她常穿的那几身衣物都放在那里,角落中的行李箱也没有被带走。
陆清彦的怒火消了几分,他摘下眼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将苏卿予这段时间的奇怪脾气归于怀孕导致的内分泌失调,陆清彦觉得自己没必要因这件事与她生气。
等苏卿予回来了,让远航集团联合苏卿予的工作室重新发表声明就好。不过,陆清彦打算和苏卿予聊聊她时不时玩失踪这个坏毛病。他不想在工作之余还因为这些事情而烦心。
此时,电话突然响起。
“陆总,现在有些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季礼看着箱子里被撕碎的合照,最后咬咬牙将电话拨给了陆清彦,“您需要过来看看。”
“苏小姐扔掉了很多她的东西。”
陆清彦皱了皱眉,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突然悬了起来。目光放在了梳妆室内第二层的抽屉上,陆清彦搭在把手上,他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