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各位, 在你们之中,藏着一只狡猾的猫头鹰。”
“男孩,虽然不知道你是谁, 但这样的话不能乱说。”
耳麦的另一端, 有谁在说话。即使对方用了变声器, 声线被聒噪的机械电流音替代,小鸟游空夜也能从中辨别出说话者的身份。原来安室透也在。
安室透似乎不希望其他人发现他们认识。
是同样发现调查组里面有内鬼, 想制造公安降谷、卧底波本是两个人的假象方便后续行事吗?
也好, 这样一来, 即使波本身份暴露,他依然能以降谷零的身份活着。
“我当然是有足够的证据才开口的。”
他配合地假装不识, 不再和陌生人降谷交谈,故意冷笑一声, 开始挑衅敌人。
“我是利爪。某个藏得很好的猫头鹰, 你应该知道我的具体身份。”
“一直以来,你们和黑衣组织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寄希望于‘那位’组织成员——也就是各位口中的‘那位’公安卧底能约束我的行动。很遗憾, 你们的期待要落空了。”
“我和他的关系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好,我恨透了他。”
“所以, 你最好祈祷自己藏得够深,别让我发现。我非杀了你不可。”
小鸟游空夜冷笑一声, 盯着满地的玻璃碎片,继续说:“知道为什么吗?一天晚上, 我听见有人说,我是‘那位’的狗。”
他明确点出那天白井泉的嘲讽, 等了一阵, 安室透和那个猫头鹰都没有反应。
看来不是白井泉的手下。
该讲动机了。
波本和小助手敌对的原因。
想想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有点纠结。
要是说得太狠,会不会伤到安室透的心啊?
“真巧,我有时也这么想。”
“我不知道他是公安派去的卧底,还是组织派来的卧底,谁在乎这些。我管他是什么人,我就是一条狗而已啊。”
“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他让我善良我就不能作恶,让我天真我就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讨他欢心,我不得不压抑自己的复仇之心,放弃我超人(超乎常人)的力量,就好像我身为利爪的过去从来不曾存在。”
“谁知道下一步,他会把我变成什么样子?只按照他的意愿行事,变成他希望的样子,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而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甘心按他的想法办事?就为了不失去他?
“笑死,这和你们猫头鹰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把我驯服成某个人的利爪吗?”
“从今往后,我要当我自己,我要和他反着来,让他彻底感受到一败涂地的绝望和无力感,最后再亲手杀死他——”
“说了这么多,该死的猫头鹰,你有没有听懂我想说什么啊?”
“我真正的意思是,我发自真心地恨你们,恨自己摆脱不了利爪的阴影,恨到可以连我最爱的他也一起杀掉啊!”
小鸟游空夜以一声怒吼结束了这场表演,把耳麦丢到库拉索手里,姿态近乎逃跑。
很难想象另一边的安室透听见这段话会作何感想。可惜,扔掉了耳麦,他依然能听见安室透的每一句话。逃不掉的。
抱歉,安室哥哥。
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一定会郑重向你道歉。
为了保护你,我只能这么做。
不然他们会顺着我出现在这里的事情,把你定义为警方卧底,而不是同为黑警的潜在盟友。届时,猫头鹰想要保住自家的卧底,一定会把你卖给组织。
男孩站在原地发了几秒钟的呆,已经开始想象安室透的反应了。害怕。
他咽了一口口水,回过神,对旁边的库拉索说:“这次行动失败了,我先把柯南他们送回家,等会儿再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耳麦那边有人在说话,不是降谷,换了一个人。库拉索一边听一边朝他做手势,示意他们赶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
小鸟游空夜站在杂物间前,敲敲门:“有人在吗?”
里面的呼吸立即放轻了很多,没有应答。他的视线穿透对他来说毫无作用的门板,看见柯南和灰原哀警惕地盯着门,他满意地把门打开。
正想说话,迎面飞来一个高速足球!
他侧过头避开。足球擦着他的发尾而过,柔软的黑发在强气流中飞舞,其中几缕被摩擦引燃生烟,他徒手将火花掐灭。
在足球撞碎各种店内装饰物的背景音中,小鸟游空夜朝两人露出安抚的笑容。
“没事了。我先送你们回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除了平时上学,不要主动接触我、安室先生或者库拉索。”
柯南有些尴尬地关掉球鞋上的强化按钮,听见他的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