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了,终于找到孩子,也悲哀于他这十五年的苦难。
但如果是,总归是喜大于悲的,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
至少以后他还能回到亲生爸妈的身边。
但如果不是。
那也没关系,至少他们知道了吴悦月和陈钡这两个人贩子,肯定会有平平的线索。
即便那孩子不是平平,这医疗团队也会给他治疗,就当是可怜可怜这个遭受了不公平待遇的孩子,就当是为他们的平平祈福吧。
希望他们的平平在他们还没找到他们之前,在他遭受到困难的时候,也有人能帮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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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明县这边
周队长派出的人一边赶到了县城姜东,吴悦月租的房子,一边赶到了医院。
医院这边,姜鱼恰巧就被推到了手术室里,即将要打麻醉了,警察及时赶到阻止了。
无论是医生,还是姜鱼或者是陪着他的工友都有些懵。
怎么警察来了,还阻止了姜鱼做手术。
可是警察原因吧,警察又不说,只说再过不久就知道了,还说姜鱼有可能能做手术了,对,是恢复腿的手术,而不能截肢手术。
所以,让他们再等等。
虽然警方说得含含糊糊的,但到底是警方出面,医院这
边也听了。
姜鱼重新被推回了病房,望着外面仍然没有走的警察,眼底带着疑惑。
他没有忘记,刚刚那警察看向他的时候,眼底的复杂。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吴悦月这边,警察还没来之前,她正在屋子里和丈夫姜东说话。
姜东叹息道,心情算不上好。
他倒不是担心姜鱼这个便宜儿子,而是姜鱼废了,以后就没办法再去搬砖挣钱了。
这姜鱼,要文化没文化,要头脑没头脑,当然,要关系也是没有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体力活,而这体力活里,最能挣钱的就是搬砖。
可现在好了,姜鱼腿没了,这搬砖的话也干不了了。
姜东眼底满是算计与精光。
他知道,自己瘫痪后就是废人了,但他不能连累妻儿,尤其是有出息的儿子姜辉。
他是没打算让姜辉给他养老的,顶多就是以后姜辉有钱了,让他寄些钱回来,儿子是城里人,后半辈子都是要在城里生活的,他不去打扰儿子的生活,也不会让儿子伺候他。
所以,伺候他,和给他养老的事,就交给姜鱼了。
这姜鱼,总归是跟着他姓的,就得给他养老,得绑在他身边绑到他死为止。
吴悦月点头,她觉得丈夫说得很有道理。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敲响。
吴悦月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起身去开门,没想到门刚开,几个警察就冲了进来。
反应过来的吴悦月和姜东听到十五年前和小孩拐卖几个字眼,身体顿时就是一僵,脑海中字浮起两个字:完了。
刚刚他们畅想的美好,在一刻,如同镜花水月般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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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曹元深和周小曼已经到了东明县,往县医院这边赶来。
工友们见警察带着一对中年夫妻来找姜鱼不由得问。
目光也落在这对夫妻身上,不得不说,这对夫妻虽然上了年纪,但那气质是真的好。
而且这面相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熟悉,就好像见过般,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曹元深问。
说着,就将病房门给打开。
几乎是门一打开,周小曼就迫不及待进去。
她看到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削的少年,条纹的病服更显得他清瘦,在外的皮肤是黝黑的,他的脸侧着,对着另外一边的窗,刘海遮盖住了他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年醒着,大概是听到声音,下意识往扭头看去。
少年的刘
海比较长,不仅遮盖住了额头,也遮盖住了半边眼睛,皮肤黝黑,也让人看不太清楚他的五官。
但就是少年这么一看,就让周小曼的心快速跳动起来,那如死水般寂静的心湖,也在这一刻被搅动了。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告诉她,这就是她的儿子,是她的儿子平平。
而伴随着走近,她的身体,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姜鱼的视线落在眼前这个不断走近的阿姨上,微微有些疑惑。
这个阿姨是谁?为什么他觉得有些熟悉?
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她好像要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鱼莫名地不想她哭。
可他们是陌生人,他一向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走到病床边,周小曼终于忍不住出声,泪水落下,她一把就抱住了懵了的姜鱼。
周小曼几乎是嚎啕大哭,似乎要将这十五年的愧疚与思念全部都哭出来般。
姜鱼懵了,妈妈?眼前的这个阿姨说她是他妈妈?
这可能吗?
可是阿姨的怀抱那么温暖,她的哭声,也让姜鱼不由得心疼。
他该不会真的是眼前他感觉很亲近的阿姨的孩子吧。
其实,姜鱼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