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暑假。
车站前厅,沢田纲吉一身轻松地站在冷气口,久违的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
在过去的一个半月里, 他没日没夜的被优学姐押着做题。最后依靠着学姐传授的得分技巧——当然,更多应归功于她考前划的重点和猜题——国文和数学竟然双双飘过了补习最低线,免于暑假还要累死累活跑到学校的悲惨命运。
回想起根津宣读他的成绩时大跌眼镜的模样,心里就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快意。
就这样, 少年一举尝到了学习的甜头,决心从今往后痛改前非认真刻苦——如果他们身在一部励志漫画,那么大概会是类似这样的展开。
但是果然……沢田纲吉以手握拳, 眼神无比坚定:
——学习什么的最讨厌了!!!
地狱般的日子总算过去了。
那每天被学姐押着背书的不堪回首的日子,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什么拗口的九九表、什么国一必背的七十二个英语单词,当然是在考完以后就全部忘光了!
四十天的暑假漫长得仿佛看不到尽头。这么美好的日子, 学习就该被流放到天边去。
除此之外,更加令少年感到欣喜和欣慰的是:或许是被痛苦的学习唤醒了曾经对恶魔学姐的恐惧。总而言之,他那自夜探校园起就时不时变得怪异的心脏总算又恢复了正常。
时至今日,他终于又有了如常面对学姐的自信——
“沢田。”
似乎天生就沁着股清凉的呼唤自身后传来。沢田纲吉转过身, 在看清学姐的装扮后, 眼眶吃惊得微微放大了。
——雪白的棉质半袖弓道服、深蓝色的袴包裹住纤细腰肢;/.52g.G,d./平时会稍显冷漠的面容与气质,在袴服的衬托下便立即变得凛然而出众了。她抱着被黑布包裹的和弓与箭筒静静注视着他,衣服下摆荡出井水般的涟漪。
阳光热烈, 蝉鸣鼎沸。
他木木地望着弓道服装扮的优学姐。一时分不清蝉声从何而来,胸腔里似乎也有薄薄蝉翼一下下振动,随之而生的痒意透明纤细。
引发了这般生理乱象的优学姐似乎对一切毫无察觉。她懒洋洋地将随身行李中的小包丢给少年, 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了。
“学…学姐!?你怎么穿成这样出来啊!?”
他好不容易找回声音, 但说出口时的音调却比平常高上了不少。
“…有哪里奇怪么?”优一愣, 低头检视了一下衣着。
“不是奇怪的问题……一般来说, 不会有人直接穿着弓道服在外面行走吧?”
“…这几年不是很常见么?毕竟现在的弓道比赛和社团活动都很多嘛。”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沢田你平时应该多出门,不要老是闷在家里面。”
虽说不是阿宅,但自放假以来确实一直瘫在房间里优哉游哉的沢田纲吉顿时陷入憋屈沉默。
“况且,西园寺老师不是说了么,合宿的时候要穿正规队服,不可以给并中丢脸,”优说,“沢田不是也穿了学校的运动服么?”
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褐发少年陷入回想:
西园寺老师在几天前发来消息,先是鼓励他努力修习弓道、早日站到靶前,这样才能领到属于自己的袴服;接着又提及合宿时最好穿并中的运动服,和青学的一年生们保持统一。
老师发话,他姑且就这么做了。不过在看见学姐的正式装扮前,他都还没有什么参与社团活动的实感。
糟糕,这么一想,突然就没了游山玩水的心情。反而还有些紧张起来了……
褐发少年暗自吞吞口水,这时却听学姐宽慰道:
“不过反正也就是做做样子。等到单独训练的时候,就可以像平常一样松懈下来了。”
说出了一个运动社团社长最不可能说的话啊这个人!
沢田纲吉顿时满头黑线,同时又不禁忧愁想到:网球部什么的,听起来就元气满满。等他们看见学姐的咸鱼样子,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就这样,他们搭电车到了东京站,准备从那里换乘新干线。
一路上,优学姐都表现得兴致勃勃。她好像对进站闸机特别感兴趣,排队的时候就看个不停。轮到自己成功过闸时还发出了“喔”的惊叹,把褐发少年羞耻得拉着人就走。
中途到了便当的自动贩卖机,优也停下来研究了一会儿,不过最终还是因为价格不划算而遗憾作罢。
前辈如此玩忽职守。沢田纲吉不得不担负起引路的职责——结果他们在偌大的东京站迷了好几次路。
好在有不少热心人主动帮忙。人们似乎对弓道这样的传统技艺抱持着天然的好感,投来的目光大多是欣赏赞叹的。解答问题时也格外的有耐心。
最终紧赶慢赶,他们总算是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