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姒把沈宴之的最后一张贴纸贴在他左侧大腿处, 指尖横向压过去,感到指下的肌肉顿时紧绷,于方向转变处轻轻点了一下, 轻声说了什么。 她的动作那么轻, 却能带来倾覆他所有理智的海啸,沈宴之呼吸重了些, 但在这种情况下, 他还能保有一丝理智去注意她的声音,只是没有捕捉清楚她吐出的字句准确是什么。 沈宴之平复了一下,手搭在她的椅背,低下身,温润声音放轻,其中的欲色却更浓,落进没有一丝光亮的空气里不自知地撩人。 “司小姐说什么?”他问的时候, 把左耳侧向司姒坐着的位置, 他现在被欲念的海冲得昏昏沉沉,需要更用心地听。 “我说。”司姒似乎也侧脸向他,气息碰着他的耳廓, 清冷语气没有因为他们距离很近有一丝改变,只是将声音放轻,“沈先生, 我贴的会不会太靠上了。” 沈宴之这次听清了她说的每个字, 她的气息让腿上那处信纸更有存在感, 对问心无愧的人,她贴得再高一点再向中心一点都没关系,但他不是。 沈宴之闭起眼,因低下身而弓起的背缓长起伏, 似是要把什么不应存在的力量压回身体里,再睁开眼,眼底虽还有残存的危险颜色,但大体还是恢复如常,声音也回归温和,只是不想被收音压得很低:“没关系,我会在开灯前自己调整一下位置。” “嗯。” 【沈老板和司大美人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也要听!】 【沈宴之问司姒说什么时的声音好欲好涩,这还是我温文尔雅的人夫吗?不过,偶尔有这样的反差好像也挺不错的,摸下巴。】 司姒靠在椅背,从姿态上看不出任何要走的意思。 耳机里响起导演的声音:“司小姐,游戏结束前,不能在男嘉宾的房间休息哦。” 司姒也没问为什么,导演这样说,她就起身。 沈宴之和她隔着距离,却立刻感觉到她的动作:“司小姐要走了吗?” “导演说,我不可以在你这里休息。”司姒回答沈宴之的声音和耳机里导演急忙忙说“不要说是我说的”的声音叠在一起。 沈宴之停了一下,轻声说:“我知道了。”把手递给司姒,“我送司小姐出去。” 和进来时一样,司姒扶着沈宴之的手腕,走向门口,沈宴之是不能出房间的,他把司姒的手放到门边。 【沈老板温温柔柔的,但莫名感觉导演落到他手里可能会死得更惨呢?】 【导演:我危,谁来救救我,有三个男嘉宾预定我的命了。】 【导演上辈子是二哈吧?拆房有一手啊,我嗑青丝,他拆,我嗑因吹斯汀,他拆,我嗑烟丝他还拆!杂食嗑学家也想暗鲨他!】 【越淮和周妄京应该谢谢导演,如果不是他,司姒可能真的不会去他们那里了。】 司姒这次回到走廊的时候,之前的荧光贴纸都不见了,走廊里静悄悄的,反而是她走过房间门口的时候,里面有声音传来。 司姒将要走回一开始出发的位置时,钟傲蕾的声音响起:“司小姐。”顿了顿掩起声音里的惊喜,严肃问,“你贴到信纸了吗?” “嗯。”司姒应,在钟傲蕾下一个问题出来前,便补充,“贴了一些。” 钟傲蕾松了口气:“那就好。”发觉自己的话有点不对劲,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女嘉宾这边总得有一个能得分的吧,不然可就输得太难看了。” 似是把司姒当做了女嘉宾之光,钟傲蕾最后还很认真地和司姒说了声加油。 【哈哈哈哈,钟钟大美人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导演设计这个环节不是让男女嘉宾PK的,是升华感情的,她怎么还替司姒加上油了。】 【钟钟在走廊里来回走半天了,不会就是为了和司姒“偶遇”吧?】 【贴了一些?姐姐太谦虚了,四个嘉宾,二十四张,这不叫一些,这叫超多!】 观众说话的工夫,司姒进了一个新的房间,还是用手摸索,慢慢往房间里走,在走到墙角时,她的手摸到了某个家具的边缘,本应该转身继续向前,可她却停了下来,她的面前是黑黑的一团,没有任何异常,她也没有用手去触碰,只是慢慢倾身,鼻尖越来越近的时候,那团黑似乎细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接着她的身后响起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弹了几下。 司姒被那道声音吸引,转过头,摸着另一个方向的墙面向声源处走去。 她转头时,鼻尖只差不到一寸的距离便能擦过现在正微微起伏的胸膛,越淮站在那里,紧绷到极点的修长身躯缓缓放松,无声地靠在墙上,姿态透出脱力后的虚弱,而那双漂亮的眼却像隐在暗处盯着猎物的狼,凌厉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