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霈心心念念的惦记着看两个白胖的外孙,几乎都不愿意进屋,结果却盼回了俩个小野人。
何建国前胸后背各挂一个,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脸上抹着黑灰跟黄泥,头上还戴着清凉又驱蚊艾草帽,身上脏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衣裳颜色,好在那是苗然特意用厚实的劳动布小哥俩做的“玩闹服”,只在进山的时候穿,结实耐脏,洗不出来也没什么。
苗霈哑然的看着两只小泥猴子粗溜两下,熟悉的顺着大泥猴子的身体滑落在地上,奔着院里竞赛似得狂奔,直到看见呆着的他们才停下脚步,回身又返回到何建国身旁,默默的抽了抽嘴角,女儿舍不得怪罪,只能把犹如万剑一般的目光射向女婿。
“准备开饭了!”苗然好笑的看着苗霈把何建国骂了个臭头,难得看到苗霈失去他骨子里的儒雅,她看了好一会儿热闹,才接受何建国求救的目光。
“爹,你们先坐着,我带他俩去洗洗~”何建国连忙捞起两个小猴子往屋里跑,自打有了两个小的,就把西屋改造了,本来用屏风隔开的洗澡间彻底用整面火墙隔开了,前面照旧是书房,不过把书案跟书都挪到了一边,另一边挨着火墙搭了一个小炕,平时两个孩子跟猫就在这边玩,等来年孩子满三周岁,就让两个孩子跟猫一起睡这屋。
何建国想的好好的,高考之后国家开始复兴,不管他们能不能考上北京的大学,都势必要回去,到时候他肯定会很忙,那么跟妻子相处的时间就会减少,夜里再添两个孩子,怎么看怎么不方便,所以干脆这会儿就打起了让他们自己住的主意。
苗然没反对,她当初也是四岁的时候从父母的房间搬离的,无他,因为年幼的她夜里惊醒,不小心撞见了父母的“好事儿”,还天真的问了许多问题……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样的尴尬,她就被打发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苗霈介绍起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人,其实对于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人,他们这些专家心里都不会太爽,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不过苗霈活得光明,又从来干不出磋磨人的事儿,也就不会说嫌烦,叫他们躲躲藏藏的在背后啃干粮暗中保护,他干脆把他们当做半个生活助手用,一个管生活日常,一个管外出日常。
不得不说,苗霈的这种办法不仅方便了自己,也得到了两位绿军装极大的好感,相对于其他人嘟嘟囔囔的抱怨,他们最起码得到了尊重,而且还有事情干,不至于让这份保护(监视)变得那么直白。
然而苗霈的这半年休假,是住在女儿家里,这就让两个人略微有些尴尬,关系再好的外人也融不进别人的家庭,何况他们连关系好都称不上。
两个人提出过要在旁边暂时盖两间临时的房屋住半年,等他们走的时候再拆掉或者送给村里的五保户之类的,被何建国苗然给拒绝了,他们家也不是住不下,就让他们跟苗霈一起住在东厢好了,何家老爷子老太太来了,就让他们住西厢房好了,才盖几年的新房子,只要好好收拾了,差不了。
夫妻俩都没有让出正房东屋的想法,虽然对方是爷爷奶奶,可他们是这个家的主人。
“哥就住西屋去,嘿嘿。”也不知道何保国能不能受得住,何建国偷笑。
那屋现在基本就是大猫跟小豹子的地盘,两个臭小子尚且还在它们的接受范围内,自己的三个崽子它们夫妻俩都不忍,上回张长庆住了一晚,早上起来差点没被吓死,他的头顶,身上乃至被窝里都血刺呼啦的,除了吃一半的残骸,还有几只没断气的老鼠黄鼠狼之类的,也难为了他,大半夜的竟然都没惊醒。
吃过了饭,两个绿军装假意休息,留下了点空间给父女翁婿叙旧。
“小文,小武,到外公这来~”具有独特的贵公子美丽的苗霈想要靠近一个人,那真的是很容易的事儿,除了他亲生女儿之外,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把两个小外孙收服了,当然他带来的那些高级玩具和零食也派上了大用场。
“这是姥姥姥爷当年的定情信物,现在给你们俩一人一半,将来留给你们媳妇儿也好,孩子也罢,算是姥姥姥爷给你们留的念想。”苗霈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翻出一块玉佩,拿在手上轻轻一动,便拆为两半,每一半上面都缀着红绳,往两个小的脖子上一挎,刚刚合适。
小文小武还不会道谢,只是甜甜的对着自家姥爷一笑,又举起玉佩凑到自家父母身旁给他们看,一分为二对于他们来说还挺神奇的。
……您老人家的定情信物还挺多,苗然看着儿子脖子上的双鱼玉佩失笑,她这个爹也挺有意思,在国外这些年,跑回国内又被“关了”好几年,他这些东西到底都藏哪儿了?
“别眼馋,你们也有,这些年大风大浪的,我留点东西不容易,不然也不会动老家那点金银了,诺,收好了,这可是无价之宝。”苗霈瞥了一眼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从随身拎着的那个黑色皮革包里翻出一个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推向苗然跟何建国的方向,顺便用食指跟中指在上面轻轻的扣了两下。
“谢谢爹,爹,长江一号也编到队列里去了,那边你也应该能放手了吧?等来年咱们回京,你也退休吧,跟咱们在京里养老,这两个小家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