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马骝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他赔率最低,难道他还能赢得过我不成?”
孛尔斤是部落里排名前十的勇士,年仅十三岁就已经提前完成了成人礼。
所谓的成人礼,就是一个人深入荒原,猎杀一头草原狼,取下狼牙活着返回部落。
如今十五岁的他,不负众望的成为部落的骄傲。
对于自己的赔率竟然比一个大唐人高,这一点让他很是接受不了。
赔率越高,证明实力越差,不能为庄家带来足够的利润。
虽然突厥没有博戏,但来到大唐半年多,孛尔斤对此并不陌生。
大唐有斗鸡、斗狗,甚是还有女子相扑,这些都是突厥汉子们热衷的日常消遣。
孛尔斤话音刚落,就有人高深应和,对有大唐人骑术比他们高这一点,十分的不屑。
帐篷里,阿史那突利眉心微蹙。
“怎么回事儿?”他朝突厥管事问道。
突厥管事心中咯噔一跳,暗自将孛尔斤骂了个狗血淋头,面对阿史那突利的询问,急中生智的应道:“是这样的,早上有个大唐的国公找到我,说要派五个人来挑战我们的勇士,大汗也是知道的,对于任何挑战,我突厥勇士都是欢迎的,更何况是比试马术……在我看来,他们简直是自取其辱。”
阿史那突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类似的挑战,在草原上每天没有上千起也有几百项,就连他这个大可汗,还经常与自己麾下的勇士们比试摔跤和箭术呢。
“呵呵,这群大唐人竟然如此嚣张,大汗,不然让我去教教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马术?”
阿史那突利身前,几个突厥汉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管是比试什么,他们都有自信完虐大唐人,这不是自负,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傲骨。
阿史那突利摆了摆手,嘴角不屑的微微勾起,整个大唐,他只怕席云飞的那些奇怪武器。
至于马术、箭术、拳脚,突厥人哪怕是一个孩子都能够打得大唐人不能自理。
“你去告诉孛尔斤那个小子,赢了不要紧,若是输了,本汗亲自出手,抽他十大鞭子!”
“哈哈哈……”
阿史那突利说完,大帐里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那突厥管事见他还能开玩笑,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果然不能乱收钱,吓死宝宝了。
“对了,既然明日有比试,那郎君应该会来观礼吧?”阿史那突利突然问道。
“这个……”突厥管事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说道:“应该会吧,这平康坊毕竟是郎君的产业,而且,组织这场比试的国公,跟郎君也是合作关系。”
“张亮吗?”阿史那突利微微颔首。
旁边,有个祭师打扮的老者附耳道:“大汗,这是一个缓和关系的好机会,既然我们已经把土木堡方圆几亩的地都租下来了,那在这里面,我们就是东道主,身为东道主,发邀请函邀请郎君来观看比试,是应有的礼节……没准,还能从郎君嘴里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阿史那突利闻言,双眼大亮,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
···
···
很快,第二天到来。
临近正午的时候,东市坊门口的小广场上,几百上千人围着木屋焦急排队着等待投注。
马术博戏,这是一个非常新鲜的词汇,经过昨天半天的酝酿,再加上有心人的口口相传,到得今天早上,已经成为整个长安最热门的话题。
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终究是太匮乏了,整个长安比较有意思的地方,除了青楼,就是朔方商会的万象城,如今多了一个平康坊。
前些天突厥土木堡开馆迎客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一大堆人进去参观消费,是突厥的羊肉更好吃?还是突厥的酒更好喝?亦或者突厥的女子舞蹈更婀娜?
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大家平日里都太无聊了。
所以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瞬间就能成为全城瞩目的焦点。
随着马赛的时间愈发临近,到木屋投注的人反而愈来愈多,木屋的后门干脆都没关上过,不断有汉子背着装满钱币的麻布袋子往外走……
距离此处不远的一座茶楼上,席云飞与张亮等人坐在沿街的雅座里。
“啧啧啧,六叔,你干脆转行算了,朔方商会一天赚的钱,还没有你们半天多。”
席云飞这么说,当然是个玩笑话,只是看到这么多赌徒聚在一起,不免要感叹一句。
王老六与张亮和段纶相视一笑,段纶说道:“王主事说了,他这个法子也是受了你的启发,所以真正厉害的,还是郎君你啊。”
席云飞呵呵一笑,举起酒杯与三人共饮。
就在这时,楼下一阵骚动。
张亮探头看了一眼,含笑道:“我们的五位英雄来了……”
扭过头看向席云飞:“郎君,我先去忙了,你们一会儿直接进土木堡就好,有人会带你们去最好的位置观看比试。”
席云飞摆了摆手,从怀里拿出一卷羊皮卷轴,婉拒道:“不用了,一会儿我不跟你们一起。”
卷轴放到桌子上后,自动的慢慢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