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飞,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把我写进里?”
欧阳折梅这几天很痛苦,自从《射雕》全面销售后,欧阳氏在长安的宅子就很不安宁。
“你知道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吗,你看看我的黑眼圈!”
欧阳折梅指着自己的眼袋,席云飞瞥了一眼,果然很严重,又红又紫。
“你知道我爹为了这件事情,已经……”
席云飞听到这里吓了一跳,要是因为【欧阳克】这个人物,害得欧阳询老爷子气出病来,那他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已经连续催了我一天一夜,让我从那些女子之中挑一个成婚,过府的媒婆几乎将门槛都踏平了。”
“……”
席云飞:(⊙_⊙)?
欧阳折梅一脸痛苦的走到石桌旁坐下,一手放在大腿膝盖上,一手扶着额头。
“唉,要不是武道大会临近在即,我真想出去躲一段时间。”
“什么情况?”席云飞朝木紫衣示意了一眼,木紫衣点了点头,施施然退去。
欧阳折梅见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男人,开始大倒苦水。
“你是真的害惨我了,原本我爹已经忘记了我的婚事,你整这么一出,整个长安未出阁的姑娘都往我家里跑,就这两日,光是推掉那些姑娘的庚帖,我就已经筋疲力尽。”
你大爷的!
席云飞没好气的撇了撇嘴,你到底是来问罪的,还是来炫耀的啊。
朋友什么的果然还是算了,咱们俩直接友尽吧。
欧阳折梅自顾自说道:“你没事把欧阳克描写得那么帅气干什么,还那么喜好女色,完全与我个人的定位背道而驰,我这个人很低调的,你到底是不是我欧阳折梅的兄弟了。”
席云飞气呼呼的看着他:“我不是把你描写成纨绔子弟了嘛,还是个花心大萝卜,采花贼,那些女人是不是瞎了啊,就这她们还上杆子要嫁给你?”
“没办法,人生寂寞如雪,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天天被人觊觎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怎么可能整日里不着家,江湖游历什么的,都是借口啊。”
席云飞额头青筋暴起,友尽,友尽,没想到你欧阳折梅竟然是这么臭屁的一个人。
可是,席云飞不知道,欧阳折梅说的都是事实。
欧阳折梅这个人不仅长相没得挑剔,才学也没得说,武德三年首开恩科,他就拿了新科的进士,但他无心朝野,唯独喜好舞剑,并得到了所有人的歌颂,成为年轻一辈有数的剑道高手。
十五岁那年,欧阳折梅在国宴上一鸣惊人,用一柄木剑,打得突厥使者节节败退,此事传扬开来后,欧阳折梅瞬间成为长安所有未出阁千金小姐们心目中的英雄。
到欧阳府牵线搭桥的媒婆不计其数,欧阳询老爷子高兴了,欧阳折梅这小子却吓得直接消失了两年,直到事件平息,才返回长安。
“实话实说,欧阳兄,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席云飞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今年二十有八了吧?”
欧阳折梅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席云飞,可是,马上有换上一副思绪飘远的模样,眼里更是泛起了几丝柔情。
最让席云飞困惑的是,欧阳折梅还环视了一圈小院,最后看着席云飞,唉声叹气起来。
席云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
支支吾吾的说道:“欧阳兄,你,你该不会……”
欧阳折梅神情微怔,见席云飞表情纠结,以为他猜到了什么,苦涩着脸点了点头。
“我……”席云飞紧了紧菊门,急忙提醒道:“我不好那口的。”
欧阳折梅张了张嘴,没好气地说道:“我也不好那口,你想什么呢?”
席云飞闻言,松了一口气:“那你刚刚看什么呢?”
“我,我……”欧阳折梅欲言又止,视线瞄向院门口的影壁上,那里有一副石雕。
刻画的是平阳公主李秀宁在娘子关统帅大军的画面。
“你,你竟然喜欢,唔!”
“别说出来。”
欧阳折梅一把捂住席云飞的嘴巴,神色哀思的说道:“只恨生不逢时,这事儿郎君知道就好,千万不要乱说出去,否则我也无颜在长安呆了。”
席云飞难以置信的点了点头,等欧阳折梅收回手后,好心提醒道:“三公主如今在落岭涧休养。”
欧阳折梅看了一眼席云飞,挠了挠鼻子,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说道:“我知道,我每天早上都会去一趟,谎称练剑……”
太震撼了,这个事情实在是太震撼了。
送走欧阳折梅后,席云飞好半天才缓过来。
···
···
午后,阳光明媚,长安城的积雪渐渐融化了开来,水渠里的大鲤鱼纷纷探出水面。
酒楼茶肆里,《射雕》的故事每天都在讲,听众们乐此不疲的听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如今各大书斋都有话本销售,但这个时代识字的人太少了,大唐人尚武多过读书识字。
《射雕》本身就是一群江湖武人的故事,找对了市场,迎合了大众的口味。
荥阳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