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要命了吗,竟然敢顶撞王队长!”
“我,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人命关天……”
“再怎么人命关天,那也不是我们护廷九队的事情,而且,队长既然说了交给护廷八队,你就不要乱顶嘴,这是第一次,要是再有一次,你就……自求多福吧。”
“彭哥,你别吓我啊。”
“我吓你?”回头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继续说道:“你来得晚,不知道王队长的经历,要是你知道了,一定会感谢我今天对你所的这番话。”
“……怎,怎么?”
“我们朔方地牢里的那些玩意儿你都见过吧?”
“刑具?”
“不错,当初王队长可是被郎君当做试验品,把所有刑具和那些折磨人的药剂都尝了一遍。”
“什么?”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你只要知道,王队长是唯一一个从那些刑具中活下来的狠人,而他活下来的初衷,只是为了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就因为这个,感动了郎君……”
昏暗的屋内。
王元闭着眼睛,耳朵里传来门口几个队员的声音。
之所以能够拥有这么变态的听力,完全是那些日子在地牢里被折磨出来的。
对于这些队员的议论,王元无动于衷,因为,这都是过去了。
偏厅传来一阵微不可察的脚步声,王元慢慢睁开眼睛,起身抱拳恭迎。
隔断的屏风后,铁塔一样的席开山走了出来。
一段时间不见,席开山的神情略显疲惫,但双目犹如炙热的太阳,让人不敢直视。
耳朵动了动,屋外的讨论声自然落在他的耳朵里。
席开山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笑着说道:“二郎当初那么对你,你心中就不恨他?”
王元微微躬身,苦笑着说道:“过去的事情,王某不想再提,至于恨不恨的,王某也说不清,对对错错难断言,王某自讨苦吃在先,小郎君却没有对我的家人出手,王某如何敢恨。”
席开山笑着点点头,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王元入座。
“这次清剿总算是顺利的,这还要多亏了你提供的情报,那些高句丽余孽果然躲在那里。”
“家主说笑了,区区绵薄之力,王某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在。”
“嗯……对了,方才你们提到的石油是什么物件儿?”
王元闻言一怔,抬眼看向席开山,心中暗道对方手段高超,自己竟然没察觉他在一旁偷听。
席开山见状,含笑道:“你别忘了,这里是暗部的地盘。”
王元愣了愣,接着恍然大悟,暗笑自己多疑了。
“是这样的,昨夜……”
“你是说,那些波斯人在泾阳县藏了几千桶类似火油的燃料?”
见席开山神情紧张,王元沉声道:“或许比火油还要厉害,郎君说这种叫石油的东西,也能够用来制造炸药,并且威力不俗,这几千桶石油若是保存不当,半个长安都要被炸飞。”
“二郎已经知道这件事儿了?”席开山神色稍缓。
王元微微颔首,接着又无奈的说道:“只可惜,没有问出购买这些石油的幕后之人。”
席开山若有所思的敲击着桌面,想了想,说道:“当务之急,是派人去把这些石油妥善安置,千万不能出事儿。”
“家主以为如何安置?”
“嗯……”
席开山摇了摇头:“这事儿你去问二郎便是,既然他对石油如此了解,自然有比我更好的办法,不过,还是要提醒他,尽量不要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带入长安城,以免后患无穷。”
拜别席开山,王元即刻启程,前往永昌坊公主府。
虽然,他也可以用对讲机联系席云飞,但是,长安皇城里有个通讯司的存在,为免信号被截听,还是当面汇报好一些。
可是,让王元没想到的是……
···
···
长安以北二十里,泾阳县。
接收到王元的消息,护廷八队在长安负责情报收集整合的人员,立刻派出一个二十人的小队,前往泾阳县与潜伏在泾阳的队员汇合。
此时,一间卖香料制品的店铺内,一个小厮模样的青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木板。
将店门关上,又将木板挂在门把手上,木板上书四个字:东家有喜。
做好这些后,青年警惕的扫视了一圈街道,而后返身关门进屋。
二楼的仓库里,此时七八个人席地而坐。
“你是说,这半个月来,县里并没有出现这么大批量的货物?”
“没错,我们的人时刻关注着泾阳县的动态,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曾放过。”
“这……不可能啊,难道是护廷九队的人得到了错误的消息?”
“会不会,那些人将石油混在各个商队里,分批量运送进来的……”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几千桶石油,想要分批量混入商队,必然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你说。”
“泾阳县外,有很多国公爷的庄子,那些庄子里都有独立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