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儿?”几个守卫对着那一地的碎玻璃渣子目瞪口呆。
刚刚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他们反应过来,平台已经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人,镜子碎掉的消息想封锁都封锁不住。
“糟了!”
领队的孙富贵看着群情激昂朝他走来的路人,特别是几个拿着抽奖券气势汹汹走来的本地豪绅,心虚的冷汗直冒。
为首的一个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子,显然里面都是票根,身边几个也大都如此,看来为了这面镜子,大家都花费不小。
“孙副官,镜子碎了,这抽奖的奖品碎了,你们说说,该怎么办?我为了这面镜子前前后后可是花了三百多贯铜钱啊。”
“是啊孙副官,这可怎么了得啊,好好的镜子怎么说碎就碎了呢,我们花的钱怎么办?你们得给个说法吧。”
“对啊,对啊,我这也花了一百多贯,虽然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钱,但这镜子碎成这样,月底的抽奖奖品不是没了嘛。”
“······”
这些人之所以这么晚还聚集到这里,可不是来闲逛的,其中不少都是来幻想着自己抽到镜子后,该怎么运营才能利益最大化也就是来睹物YY的,看着镜子也有个念想。
可如今镜子碎了,他们的希望也破灭了,情急之下,只能找负责守卫的孙富贵理论。
在他们的认知里,如此巨大的水晶宝鉴,这世间应该是独此一面了,再也不可能有第二面。
其实不止是他们,包括孙富贵也是这么想的,这价值连城的宝鉴在自己的护卫下碎成了渣渣,自己肯定是难辞其咎,孙副官甚至已经想到了以死谢罪的法子来偿还自己的过失。
可怜老孙还不知道,这偌大的席家庄里这般大小的镜子还有一大堆,就是小丫头宁儿房里都有一面,可惜,宁儿虽然玩闹,但也知道轻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心里门儿清,这镜子当然就属于不能胡乱炫耀的范畴。
所以不止是孙富贵,就是养育宁儿长大的李正宝都不知道,这面被全城人视若珍宝的全身镜,竟然还有许多面。
好在,这些豪绅士族虽然群情激愤,但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席云飞的传奇还在街头巷尾传唱,他们可不敢贸然去触霉头,况且镜子碎了,最心疼的应该是席云飞这个正主才对,他们顶多就是闹个不痛快。
孙富贵也算镇定,朝几个相熟的豪绅拱了拱手,先是让大家稍安勿躁,自己则是找了个理由脱身,快速朝席家庄跑去。
这么重要的事情,孙富贵可没办法处理。
······
约莫盏茶功夫,镜子碎掉的消息经由目击者的描述,还有心痛者的哀嚎,在内城迅速传开。
许多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是前仆后继的朝中三北路跑去,想要亲眼看看碎掉的镜子。可是此处早已经被孙富贵的手下保护了起来,就连黑布都还挂在镜子框上,上面有一根手臂长的细木杆儿,一看就知道是击碎镜子的凶器。
有人看了眼那根固定在黑布上的箭矢,又看了看手上的票根,也不知道是过于失望,还是石乐志,竟是将票根撕了个稀巴烂。
“没了,没了,我的计划都泡汤了,呜呜呜。”这人也不知道买了多少抽奖券,撕了一叠,又从怀里拿出一叠,一边哭喊一边将奖券撕成细碎。
旁边有人对他露出同情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抽奖券,呢喃道:“阿玉,看来你我此生是无缘了,本想中得这面镜子就拿去为你赎身的,唉!”
“糟了,糟了。”人群中一个锦衣玉袍的老头儿失神的望着平台上那一地的碎片,失魂落魄的喊道:“我的钱啊,我辛辛苦苦积攒了半辈子的钱啊没了,都没了。”
围观的群众面面相觑,其中有还来不及参加抽奖活动的行商嘴角微扬,嗤笑道:“这几些人也真是好笑,搞得这镜子就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一般,要我说啊,就算镜子没碎,他们也不一定能够中的头彩,如此做派实属无趣。”
他身旁的几个同伴却是摇了摇头,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说道:“话不能这么说,镜子没碎,或许对他们来说还有一丝希望,可是如今他们是连半分都没有了,发发牢骚也是应当。”
那嗤笑之人闻言一怔,紧了紧腰间的钱袋子,那是他此次北上朔方的本钱,自己如今这种孤注一掷的行为,与那些哭闹之人何其相似?若是此次北上带回去的货物卖亏了自己应该会哭得比他们还惨吧!?
不过,失落的人总是比理智的人来的更多,这些人知道自己不敢去得罪席云飞,便只能哭,只能闹,这就是弱者的表达方式,只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手段求得强者的怜悯。
好在,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虽然他们不哭也行······
铛~
铛~
铛~
一阵铜钹开道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就在中山北路一片嘈杂的时候,席云飞也得知了镜子碎掉的消息,不过,他的第一个想法不是追究守卫的责任,而是立马让老管家从仓库里搬了十面全身镜出来。
当跪在席家庄大门口,打算以死谢罪的孙富贵看到这十面镜子时,脸上的表情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