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怪陆离的噩梦折磨一晚,刘灵珊竭力想稳住的心态,在没有看到陈承业后,彻底崩了。
“堂下何人?”
因着武安侯就在身侧,刘知县战战兢兢,想起昨夜去大牢探视女儿,被武安侯的护卫拦住,单薄的身子抖得更欢。
他得和女儿划清界限,秉公处理,免得被武安侯迁怒。
这么一想,他面上威严更盛,一副青天大老爷要为尔等屁民做主的模样。
陈承林懒得搭理他的示好,三言两语将刘灵珊下毒被他抓到说了出来。
外面的旁观群众炸开了锅,一窝蜂嘀咕起来,主要也是这事太新鲜,他们青浦县第一次听说,他们的热情吵的审讯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肃静。”惊堂木一拍,众人闭嘴,生怕被县太爷拉过去打板子。
不仅百姓们被他吓到,刘灵珊同样也哆嗦了下,这一夜不好过,梦中是惨死的陈承林向她索命,睁眼是无边黑暗,耳边还有囚犯哀嚎求饶的声音,她瞪着眼睛等天亮。
现在发现,就算天亮了,她也没救了,武安侯在旁边坐着,就凭她爹那小胆子,哪敢偏袒她。
“陈承林,你可有证物呈上?”
陈承林一摆手,陈四便把刘灵珊端过去的汤药端上去,仵作得了刘知县的眼神,过去验毒。
他倒是想帮县令一把,但这毒药太霸道,银针刚放进去就变黑了,弄得仵作想遮掩都不能。
他面皮抖动几下,把全黑的银针呈上。
刘知县见此又哆嗦了下,眼睛往武安侯那边瞟。
武安侯声音粗砺:“看我干吗,你身为青浦县的知县,不会审案?”
刘知县一张笑脸丑的很,“下官会,下官会。”
“陈刘氏,这毒药是不是你下的,还不如实招来。”
刘灵珊憋的一夜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知道,自己真的完了。
“回大人的话,这毒不是小妇人下的。”
刘知县身子向前探,急于知道真相,给武安侯留下好印象。
“还不速速说出实情。”
刘灵珊此时正天人交战,把陈承业供出来,他们的奸情必然一同被扯出,不说的话,下毒的事就得她自己扛下来。
一个有可能不死,一个必死无疑,怎么选她门清的很。
“禀大人,这毒是陈府的二少爷给我的,他让我把毒送给夫君喝。”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纷纷议论起陈承业,他出门做生意不是一年两年,县里很多人都认识他。
瞧着他为人和和气气,哪想到背后做给人下毒的勾当。
刘知县一听女儿把陈承业扯出来,心道不好,看来今日无论真相如何,他刘家女儿的名声是保不住了。
不过,偷情也比下毒强,他又问:“你可有人证?”
刘灵珊一颗心直直落下去,“没有,这是背人的事情,我和他私下里说的,没有人证。”
线索似乎到这断了,陈承林给一旁的陈四一个眼神,陈四一激灵,立刻上前跪下。
“县令大人,我家少奶奶的贴身丫鬟曾到大少爷面前告密,此次下毒就是她提前告知,否则我家大少爷恐怕已经……”
说着,一个大男人掩面哭了起来。
刘知县瞪了眼跪在下面的女儿,“传人证。”
落梅走进来,结结实实跪下来,望向刘灵珊的眼睛满是憎恨。
“大人,奴婢是陈府大少奶奶的陪嫁丫鬟,大少奶奶自从嫁入陈府,一直嫌弃大少爷身子不好,没多久就和二少爷勾搭到一起,他们夜半在后花园私会,都是奴婢看门望风。”
说起这等八卦,百姓们都不说话,生怕打扰落梅,不能继续听八卦。
“前几日,少奶奶按照二少爷说的,勾引大少爷,想与大少爷圆房,被大少爷拒绝,那时候二少爷就怀疑大少爷知道他和少奶奶的私情,曾私下给奴婢一包毒药,奴婢胆子小,没敢下手,后来奴婢被少奶奶责罚,这毒药便一直在奴婢手里。”
说完后,她从袖口拿出一个纸包,衙役接过拿给仵作,仵作打开一看,和汤药里的毒药作对比。
“回禀大人,两个毒药乃是一种毒。”
刘知县下令,“传陈承业。”
几个衙役快步跑远,去陈府把陈承业抓了过来,这期间百姓们议论纷纷,有说县令教女无方,有说陈大少爷可怜,还有咒骂陈承业刘灵珊奸夫淫妇,说什么的都有。
他们四处扭头交谈,把池柠这个干站着不说话的人露出来,陈承林看到她眼睛一亮,拼命朝她使眼色。
这反应,好像和池柠多熟似的,一点不像两人素不相识。
池柠心中嘀咕,就算他认出她是后花园偷听的姑娘,也不该是这样反应,太过熟络热情了。
陈承业被带到后,陈承林没有再给池柠抛眼神,但他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还是透露出他对池柠的熟悉。
若不是身边有006这个作弊器,确定她没被监视,池柠还真怀疑这家伙偷窥她。
夜路走多了,难免疑神疑鬼,以为这家伙也偷窥她。
本以为陈承业面对人证物证无法辩解,哪知道这人还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