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晦暗,陈承林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着痕迹的解释道:“娘,我还是第一次见您如此威风。”
听这意思不像生气,陈夫人松了口气,但心仍在半空悬着。
“娘罚了你媳妇,你会不会怨娘?”
陈承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娘口中的媳妇是刘灵珊,黑眸中蕴着厌恶,压低声音说:
“娘,不过是让她熬药,也算罚?”
陈夫人一想,给夫君熬药是女子本分,还真算不上罚。
转念一想,她刚教训过儿媳妇,转头让她熬药,她会不会带着怨气使坏?
“刘嬷嬷,你去看着她,免得她使坏。”
刘嬷嬷领命而去,熬药过程中一直站在刘灵珊身后,刘灵珊一动,刘嬷嬷的眼神就跟过来,把刘灵珊看的这个不自在。
既然信不过她,何必让她熬药,亏得她们防备,不然她还没想到在药里动手脚。
她用力的把药扔进药罐,别被她逮到机会,否则,她非得加点好东西,让她的夫君好好享受。
屋内,目送刘嬷嬷出去,陈夫人看向虚弱的儿子,心中酸痛。
她宁愿生病的是自己,宁愿她代承林受过。
“承林,你要乖乖吃药,早点养好身子,陪着娘去你外公家,你外公和舅舅都想你了。”
陈承林点头,他当然会吃药,他也想让自己这破身子早点好。
身子好了,才能做想做的事。
“娘,让她搬走吧,儿子习惯一个人,身边多个人,反倒会休息不好。”
陈夫人自认不是恶婆婆,不会磋磨儿媳妇,想了想还是儿子的身子重要,且看刘灵珊日后表现,她再决定是否出那口气。
下人们怎么把东西搬进来,又怎么搬回去,落梅指挥着下人们把东西放回原位,心底默念“阿弥陀佛”。
佛祖开恩,让小姐避开和病秧子同床,看来佛祖也心疼小姐,她帮助小姐与二少爷相见,一定没做错。
陈承林撑着精神与陈夫人说了会话,陈夫人看他精神倦怠,不忍心打扰,扶着他躺下,眼见他睡下才离开。
她把刘嬷嬷留下,陈承林的小院暂时交由她来打理,她看出刘灵珊的不靠谱,哪里会放心全权交给她。
陈承林对此并无意见,只是不方便与外界的联系,又不是不能。
陈夫人走后,他把陈四叫进来,由陈四扶着去了桌边,写了封信,让陈四送去府外某个宅子。
这是陈承林与陈四的秘密,连陈五都不清楚。
陈四把信妥善的放进怀里,把陈承林扶到床上,他则找借口出了院子,左转右转,甩开二少爷的人,去了陈承林交代的那座宅子。
把信送到,他又绕到中街医馆,进去买了药材,这才回府。
池柠和池老爷就在这家医馆,陈四刚走,父女俩就出来了,掌柜的把陈四买的药材记录拿给池老爷。
池老爷瞟了一眼,又推给池柠,让她看。
池柠接过一看,都是上等补气养身的药材,普通人家消费不起。
“看出什么了?”池老爷问。
“用药之人家底颇丰。”
池老爷脚下一晃,没站稳,掌柜及时扶住了他。
“人家只是来买药,你怎知他家底丰不丰?”
“这药多是温补将养功效,不能根治疾病,而且还需长年累月服用,方能见效,可见买药之人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药铺的老主顾。”
池老爷和掌柜知道买主是谁,池柠这点没有说错,对方可不就长期光顾。
池柠指着药单上记录的一种药材,“爹,您看,人参具有补元气、健脾胃、宁心安神、补血养心等功效,价格昂贵,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只能用次等的药材代替药性。而这位客人买的百年野山参,堪称镇店之宝,一般人可买不起。”
她睫羽微转,遮住眼中流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为主顾应是陈府之人,为他家大少爷买药。”
掌柜看向池柠的眼神满是敬佩,这比夸赞池老爷还让他受用,他捏着胡子,哈哈大笑道:“我儿聪慧,所猜无错。”
掌柜也说:“小姐真神了。”
池柠跟着笑了会,问池老爷:“爹,您本来想问我什么?”
池老爷摆手,让池柠不用在意,“我想问的,你已经答出了。”
他就是想问这些药材的功效而已,哪想到他女儿这么争气,看出这么多信息,把他问的和没问的一并打包说出来。
晚间回府,池方氏正等着他们,见打头的池老爷面色愉悦,便知今日顺利,她也松了口气。
她是真怕女儿顽劣,不堪重任,无法承担老爷的期望。
好在,她担心的没有发生。
又是递毛巾又是送茶水糕点,池方氏把下人们支使的脚不沾地,她自己也没闲着,把池老爷扔给下人照顾,自己去池柠身边,帮她擦脸洁面。
池老爷从下人手中接过毛巾,吃味的看着女儿那边,不满地说:“娘子,为夫也跑了一天,脸上都是灰。”
池方氏细致的给池柠擦手,闻言头也不抬的回道:“有灰就擦,不是让人给你干净毛巾了!”
池老爷心塞塞,凑到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