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承似是没有感受到气氛的怪异,他把背包摘下来,放到膝头。
司机看了眼关承,眼里带着明显的提醒,“去哪?”
关承扭过头看池柠,“先送你回去。”
别看他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心里已经发海啸了,靠近车门的右手抠着背包的带子,手指都在替他紧张。
池柠简单扫了眼,轻而易举的识破他的伪装。
“师傅,麻烦去h舞。”
“好嘞。”
关承眨了下眼睛,原来她是h舞的学生,怪不得看起来这么文艺。
车厢中安静极了,关承不说话,池柠也没有说话。
其实池柠挺想说话的,但看到关承那不安焦躁的小手,她觉得适当保持沉默也挺好的。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就属于别人。
这个想法是对的,至少在关承努力想找个可以聊很久的话题,却久久没有找到时,司机是很尴尬的。
趁着等红灯,司机师傅看了眼身边的小伙子,心中唏嘘,大小伙子近两米的大高个,是脑子太高呼吸的空气不好吗,追姑娘怎么这么笨?
小伙子怪可怜的,司机师傅想,要不然他帮小伙子一把,扔个话题出来,大伙一起聊聊?
好心的司机师傅刚要开口,就见旁边的小伙子开了窍,主动和后排姑娘聊天。
“你是学舞蹈的?”
“是啊,看起来不像吗?”
“像。”池柠随口一问,关承回答的却很认真,“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身板端正,无论是走路还是坐着,身子都直直的,一点不垮。”
池柠接话道:“你也一样,有些高个子为了迁就我们普通人的身高,会低头俯身,时间长了很容易缩脖驼背,你就没有。”
被夸的关承美滋滋的,笑成一朵花似的,又觉得这样显得他不太稳重,及时收敛了表情。
见他把真实情绪收回去,看的兴起的池柠略有失望的收回眼神。
“我是拳击手,签约了一家拳击俱乐部,每个赛季都有比赛要打,收入也比较稳定。”
见他一本正经介绍起自己的情况,池柠有些走神,这好像相亲的步骤啊。
之后多是关承在说池柠在听,偶尔她会附和几句,不知为什么,关承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让池柠了解自己,了解的再多一点,更多一点。
他愿意说,池柠也愿意听,司机师傅见两人聊得不错,一直笑呵呵的,没有插一脚进去。
怪不得老婆子喜欢看情情爱爱的肥皂剧,原来这帮小年轻的情情爱爱,这么好看。
他的嘴角一直向上翘着,晚上回家时,还破天荒在路边买了朵玫瑰花,送给家里的老婆子。
把池柠送到h舞,目送池柠进去,在池柠转身看过来时,关承不停地挥胳膊,惹得旁边进进出出的学生们看过来,他完全注意不到别人的眼神,满心满眼都是池柠。
看不到池柠的身影后,他则回到出租车,让司机师傅送他回俱乐部。
下车后,拿着背包往房间走,关承与碰到的队友们打招呼。
恰好其中有和关承一趟飞机回来的人,似是不经意的问起关承,和那姑娘相处的怎么样。
关承不想将两人相处的细节、聊过的话题告诉别人,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才不想说给第三个人听。
用一句“还行”敷衍了好奇心旺盛的队友,躲开队友“我理解”的眼神,匆匆回到房间。
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好,他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双手叠放垫在后脑处,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梳理了下。
然后,他明白自己忘了什么。
关承猛地坐起,惩罚般的一手拍到额头,然后捶床,拳头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拳击手的手劲不小,不收着点劲,这床容易塌。
这要是把床弄塌了,那群嘴碎的队友又该以此嘲笑他了,凭白的增加笑料。
以前不是没有队友拿床泄愤,把床弄塌,最后不仅要自费买床,还得忍受队友们一轮又一轮的打趣,虽说不至于因此生气,但被揪着一个点一直戳,总有腻烦的时候。
为了不给自己挖坑,他们俱乐部的人默守不成文规定,无论多生气,都保持冷静和分寸,坚决不让自己成为笑料中的一员。
关承发现自己又错失了一次要池柠联系方式的机会,h市那么大,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h舞和俱乐部又不挨着,一个南一个北,基本没有偶遇的机会。
正懊悔着,赵德辉洗完澡回来,看到关承坐在床上,表情极为丰富,一会笑一会恼,根本没发现他回来。
他轻手轻脚的把浴筐放下,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床边坐下,紧盯关承,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现他的存在。
而关承没有让赵德辉失望,赵德辉的头发都快干了,他还没察觉房间里多了个人。
还是赵德辉没忍住大喘气,过大的呼吸声音把关承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出来,抬头就看到赵德辉那张距离近的快钻到他眼睛里的圆脸。
他双臂向后撑着床,屁股往后退了退,后背靠在床头松软的靠垫上,拿起床头柜上的书籍翻了翻,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