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明诚见到滕梦雨,很是发了一通脾气,把小柜子上的果篮鲜花一股脑扔到滕梦雨身上,她带来的鸡汤一滴不剩全扣到她头上。
这是原主的待遇,庞明诚的脾气没变,只是忍他脾气的人换成了滕梦雨。
滕梦雨手忙脚乱的收拾自己,鸡汤还是热的,她的头皮和脸都有些疼,她拉着庞永年求安慰。
“老公,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毁容了?”
看她这样狼狈,庞永年有几分心疼的,虽然和她结婚是为了房子,可滕梦雨长得好脾气好,他对她有几分喜欢。
而且儿子这边也需要人照顾,他得把人稳住。
庞永年拿了毛巾给她擦脸,见他们动作亲密,再想到自己残缺的双腿,庞明诚心里更恨。
他厉声喊道:“你们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
庞明诚形容狼狈的坐在床上,经过一番折腾,病号服歪歪扭扭套在身上,吊针滚了,针管在回血,他眼里蕴着泪,却倔强的不肯让它们流下。
见他这样委屈,庞永年对妻子的那点怜惜完全不够看,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儿子。
把毛巾递给滕梦雨,“你先回去吧。”
走出病房,听到里面庞永年作为父亲安慰儿子的话,滕梦雨心里疼得厉害,她想不起这是第几次心痛了,明明几天前她还是最幸福的新娘,怎么忽然之间,全都变了?
路过的人投来的眼神她不是没看到,可她觉得这些都不重要,她恐惧她害怕,万一等会儿庞永年和她提离婚怎么办?
其实她多虑了,考虑到庞明诚已经残疾的事实,哪怕是把她拴住做个保姆,省下一笔开支,庞永年不可能放滕梦雨离开。
庞永年小声把结婚的目的,以及接下来的安排和儿子说了,庞明诚情绪稳定很多。
仔细想想,把人留到身边,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岂不是更好,他何必破坏他爸的计划把人赶走呢!
庞永年期待的看着庞明诚,后者缓慢的点点头,庞永年松了口气。
“你放心,现在她对你充满愧疚,会认真照顾你的。”
庞明诚轻嗤一声,他所图谋的,何止是认真照顾这么简单。
但他没说什么,而是做出听话的样子,让庞永年以为他听进去了,便出去安抚滕梦雨。
庞明诚眼里闪烁着邪恶的光,已经回到b市的池柠忽的颤抖一下,感受到被野兽盯上的危险。
“怎么了?”杨安摸了下池柠的额头,“最近降温,是不是感冒了?”
池柠瞟了眼对面的三位家长,不自在的往后躲了下,杨安的手落空,又当没这回事的往前伸了下,大手覆在池柠的额头上。
池柠闭着眼睛等死一般任由杨安人工降温,但三个家长却没有如池柠想的那样,对他们横加指责。
安芸关切的看着池柠,问杨安道:“安子,柠柠有没有发烧啊?”
杨父也接话,“他又不是医生,哪能感觉出来,咱家有体温计,我找出来让柠柠测下温度。”
说着便要起身,池柠双颊泛红,忙阻止道:“杨叔,不用麻烦了,我没感冒。”
杨父起身的动作不停,他把电视柜下面的医药箱拿出来,翻出体温计递给杨安,让他给池柠测温。
见池柠满是抗拒,杨父不赞同的说:“你们这些小年轻爱俏,经常不按天气穿衣服,咱们测个温,没事我们都放心,发烧的话也能及早治疗。”
最终池柠还是乖乖测温,温度正常,杨父把体温计放回原位后,继续正经的三堂会审。
起因是池柠和杨安在机场手拉手走路,被一同来接儿子女儿的安芸杨父和池弘毅撞见,几位都是火眼金睛,以前是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察觉杨安和池柠之间的猫腻,下了飞机后他们没有立刻审问两人,而是让他们洗漱休息后择吉时三堂会审。
池弘毅双目如炬盯着池柠,池柠心虚的动了动手指,杨安感觉到身边姑娘的怯意,先开口道:“池叔,爸妈,我们是柠柠高考后在一起的,是我主动的。”
池柠一惊,其实主动的是她,她想开口说实话,感受到后背的痒意,她偷看了眼杨安,后者朝他眨眨眼,表现出与平常踏实稳重不同的一面。
池柠也在躲开三位家长视线的死角戳杨安的脊椎,杨安动了下,她立刻不敢动了。
安芸看了眼面容严肃的师弟,生怕刺激他产生逆反心理,强忍着喜意,“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呢,柠柠这么小,你就把她叼回家里,真是太自私了。”
池弘毅:师姐你先把咧到耳根的嘴角收回来,我就信你这话是真的!
“妈,柠柠这么好,不早下手,我怕她会被别人拐跑。”
安芸面露欣赏的点头,想起池弘毅就坐在身边,立刻压抑住笑容。
“其实你们在一起也不错,咱们两家住得近,楼上楼下,大家都可以经常见面,小情侣有矛盾了,我们可以帮着柠柠。”
杨安反驳道:“妈,我们不会有矛盾的。”
安芸故意引杨安做出保证,“哟,那可不一定,这舌头还有和牙打架的时候,你们要在一起一辈子,肯定会有不愉快,到时候别怪我和你爸不向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