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李父下葬。
这天,池柠一大早就派人去李家村,把李二接过来,耽误什么都不能耽误李二在李父坟前跪地忏悔的时间,池柠这样想着。
小厮不仅接来了李二,同来的还有李春来等两天前堵在灵堂讨要粮食的村民,见到他们,池柠很是意外。
李春来几人看到池柠,汉子们的脸唰的一下红个彻底,几个一米八身宽体壮的大男人,畏畏缩缩捅捅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最后李春来走上前,他面带涩然,似乎生怕池柠赶他们走,“夫人,我们兄弟几个对不住老弟,对不住你,今天特地过来送老弟入土,请老弟原谅我们。”
他口中的老弟,自然就是李父。
池柠自然不会赶他们走,李父是个重情义的人,他肯定不愿意看到妻子与族人结怨。而原剧情中原主的悲惨,也并不是他们造成的,可恨的是李二,是王老爷,是李文朝、王雪蓉、绿意,李春来他们完全是被李二利用了。
“事情我都算到了李二头上,与你们无关,春来兄弟和我家老爷是兄弟,你能来送我家老爷一程,我家老爷会很开心的。”
李春来不便和兄弟的妻子多说话,表达了歉意之后,他便和同来的汉子们站在一起,帮着挖坑、填土、撒纸钱,忙活一早晨,李父总算入土为安。
棺材逐渐被土掩埋,楠木棺盖渐渐消失不见,池柠的眼泪一直流着,这是原主的情感。
仪式结束,池柠留人看着李二,她邀请李春来去府里用膳,李春来拒绝了。
实际上,即便池柠说了错不在他们,但淳朴的汉子们仍是觉得过意不去,尤其难以面对池柠,那天把人家逼成什么样了,几个大老爷们都不好意思回想。
他们把李二扔到这,和池柠告别后匆匆离开。池柠一行人回到府中,午饭刚摆上桌,就听到有人禀告,少爷少奶奶来了。
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池柠心知肚明,无非是来争粮铺的管理权,上辈子他们也是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迫不及待,用母子情来逼原主交出粮铺的账本、粮仓的钥匙。
本就在外面忙碌一上午,尽管池柠对李父没有感情,没有多少伤心,但原主浓烈的感情在影响着她,她蔫蔫的靠在小几上看着李文朝王雪蓉联袂而来。
池柠揉了揉额头,这两人的段位和王老爷没法比,但癞蛤蟆不咬人它恶心人,池柠看到他们条件反射的觉得脑瓜仁疼。
李文朝落后王雪蓉一步,王雪蓉先走进屋里,看到池柠直接朝她走来。
“娘,爹今日下葬,事情也算告一段落,可是家里的生意不能停,择日不如撞日,娘,不如今日就将粮铺的一干事宜交给夫君,就算是为了粮铺考虑,这事也不能再拖了。”
李文朝站在王雪蓉身后,像哑巴一样不说话,王雪蓉说了什么他也不阻止,明显是放任的态度。
“可是文朝他爹临终前,明确和心腹说过,把钥匙交给我,雪蓉,你这样说,我可以理解为,你们迫不及待的想夺权吗?”
池柠淡淡的声音响起,李文朝瑟缩了下,感受到池柠打量的视线,他不着痕迹的往王雪蓉身后躲了躲,借此完全挡住池柠的视线。
池柠不屑的收回眼神,就这么个货色,野心是有,可惜没有脑子,看这模样,她这便宜儿子怕是以为王雪蓉真心为他考虑,为了他甚至不惧得罪恶婆婆。
王雪蓉像有依仗似的,池柠猜测或许她从王老爷那边得到了什么指示,才让她叫板的这么有底气。
好啊,她还没腾出手来收拾王老爷,他偏偏给她加火,这是生怕她回击的力度不够?
“娘,李家的东西,我拿不到,您也拿不到,都是夫君的。娘也说了,爹临终前是把粮铺交给娘代为管理,这我和夫君都是认可的。”
代为两个字说的尤其重,生怕池柠摸不到重点,越俎代庖。
“娘把内宅管理的井井有条,能力我和夫君都是认可的,可是粮铺不一样,那在外面,往来接触的都是男人。”
王雪蓉笑了一声,别有意味的说:“我和夫君当然是相信娘的为人,知道娘不会做对不起爹的事,可是人嘴两扇皮,脏水说来就来,为了避免麻烦,也为了咱们李家的清誉,娘,外面的生意还是交给夫君,让他们男人去处理,我们女人留在内宅就是。”
李文朝一直在王雪蓉身后种蘑菇,池柠看不惯他这副作态,连句话都不敢说,粮铺交到他手里,不是等着凉嘛!
“文朝,你和你媳妇是一个想法,都让我把粮铺交出来?”
被点了名,李文朝不得不站出来表态,他犹豫的看看池柠,王雪蓉的右手借着李文朝身形的遮挡,在池柠的视线死角掐了他一下。
这一下很用力,疼的李文朝吸了口凉气。
即便池柠没有看到王雪蓉的小动作,但李文朝的表现已经表现出问题,她深深地看了眼王雪蓉,王雪蓉后退一步,恭敬地低着头。
王雪蓉昨天的保证,像屁一样,早已随风消散。
“娘,雪蓉说得对,我们不是不信你的能力,可是人言可畏,父亲刚刚去世,如果您与年龄相仿的男子频频接触,怕是会有闲话,我李家乃礼仪大家,母亲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