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家也不是省油的灯,王雪蓉刚嫁入李家时,很是小意逢迎的装了一阵,原主取消晨昏定省,她还照着规矩侍奉公婆,原主夫妻对她印象很好,甚至觉得自家儿子配不上人家姑娘,带着补偿的心理,原主陪嫁的金银首饰没少给她。
哪知道人家搞这么一出,谋算的就是原主那点钱财。这还是原主娘家偶然得了两筐螃蟹,原主一高兴,命人带上这两筐螃蟹一起去找儿媳妇。
哪成想听到哪哪都好的儿媳妇和身边的婆子丫鬟闲话,抱怨原主脾气大,不好伺候,对原主在新妇进门后仍捏着掌家权非常不满。
甚至提到她进门后孝顺公婆、敛住脾气的法子是她爹娘想出来的,可能是王雪蓉被丫鬟的俏皮话逗开心了,她放言等她夺了掌家权,就把公婆发落到府里最偏远的地方,一辈子都看不到他们才最好。
大抵是没想过原主这个婆婆会不打声招呼直接来这,王雪蓉说话间丝毫不留情,用词极其难听,原主当场红了眼眶,带着螃蟹甩袖而去。
离开的动静闹得大了些,屋内的王雪蓉听到了,追出来看到婆婆的背影,犹豫之后追了上去解释。但这解释的话,一听就知道口不对心,原主心神皆伤,不耐烦听她糊弄人的话,借口身体不舒服把人打发走。
那两筐螃蟹最后还是分了一筐给李文朝和王雪蓉,这事她没瞒着李父,夜间休息时将难以入耳的部分省略用词,告诉了丈夫。
李父听后非常愤怒,当场就想去儿子院子,把儿媳妇揪出来好好教育一番,原主把他拦住,好说歹说总算劝住暴怒的李父。
夫妻俩一合计,权和钱不能这么早放手,不然就算儿子是个孝顺的,枕边风吹的时间久了,难保儿子不会偏向儿媳妇那边,毕竟儿子已经成亲,和儿媳妇是一家人。
李文朝不喜理会这些俗事,每个月领月银过得美滋滋,但王雪蓉既然对掌家权有图谋,自然不会满足每月只领那么一点点银子。她想不出办法,和李文朝说她想掌家,都被李文朝糊弄过去。
李文朝想的很多,亲妈掌家虽然月银有限,但有大的花用,直接记到李家账上,或者去账房支银子,又不用报告银子干嘛使了,方便的很。
至于妻子掌家,还是算了,现在没掌家就爱管他,出门会友问东问西,若是花钱还得让她知道,唠叨起来更没完了,不好不好。
李文朝不配合,王雪蓉自己想不出办法,就回娘家搬救兵,为这事王家夫妻没少上门,王夫人见到原主,三句话不离放权,心思明显摆到明面上。
后来因为这,原主愁病了,也有些伤心,她自认对儿媳妇够好的了,怎么儿媳妇就不知足?新妇进门不到一个月就要夺权,还要把他们两个老的打发到偏僻地方。
他们还没老就要被虐待,真到老的不能动的那天,这儿媳妇能指望?
原主生病反而给王雪蓉提供方便,她不经原主同意,利诱原主的丫鬟,也就是绿意,偷走账本和钥匙,自己推自己上位,接手掌家权。
妻子生病和儿媳造反让李父气上加气,他先把掌家权夺回来,又把儿媳妇教训一通,还不解气,这所有烂事都是王雪蓉上门之后惹出来的,李父对王老爷王夫人不教好女儿,还跟着添乱很不满,便断了和王家酒楼的生意,把粮食卖到别家酒楼,王老爷上门大吵一架,两家的关系一落千丈。
此后王雪蓉也不装了,把本性暴露出来,三天两头打骂下人,府中怨声载道,原主夫妻真是后悔千挑万选,聘了个这样的搅家精儿媳妇。
李父一死,原主最为悲伤,其次是李文朝,他虽然脑子糊涂了点,但对父母多少有点孝心。
至于王雪蓉,那是一点不难过,反而暗自开心,没了李父在前面顶着,婆婆在她眼里就是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即便池柠把她禁足,也没有改变她的这个想法。
王雪蓉心情正好,身边是两个丫鬟给她打扇,她喝了口羊奶羹,眉头舒展,哼着小曲低头专心绣花。
“这牛乳羊乳最是补身,小姐您喜欢喝就多喝点。”
一满脸皱纹的婆子端来一碗牛乳,放到王雪蓉身边的小桌上。
“先放着吧,晾晾再喝。”
王雪蓉身边的大丫鬟雨盈突然跑进来,声音充满了慌张,“小姐,不好啦,小姐。”
王雪蓉皱了皱眉,不满的打断雨盈的话,“大吵大嚷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雨盈瑟缩的缩了缩脖子,给王雪蓉身后的王婆子使眼色。
王婆子收到眼神,轻微的点了点头,移开视线上前一步道:“小姐,雨盈不是那起子没规矩的贱蹄子,能让她这么惊慌失措,应该是大事,您不如听她说说。”
王雪蓉被打扰很不高兴,王婆子的劝说也没有让她的眉头重新舒展,若是劝她的是其他人,她听都不会听,但那个人是王婆子,她的奶娘。
王雪蓉忍着脾气,喝了一口牛乳,“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雨盈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又气又急的说:“小姐,夫人那边给姑爷纳妾了,您快过去看看吧,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王雪蓉猛地站起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羊奶羹和王婆子刚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