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柠懂得李爱兰的想法,被她的慈母心感动,却还是拒绝了学画的提议。
她画画只是打算短期用它赚钱,没打算长久的做下去,报班大可不必,原主和她的能力叠加,画肖像绰绰有余。
“妈,不用报班,我就是想到广场那边摆个摊,给人画肖像赚点钱,没打算以后从事美术方面的工作。”
李爱兰急了,她认为池柠拒绝是怕给家里添负担。
“柠柠,妈手里还有点钱,你别担心钱的问题。”
池柠攥住李爱兰的手,“妈,真的是我没这个打算,没有别的原因。”
李爱兰迟疑的看着池柠,池柠重重的一点头,李爱兰姑且信了女儿的说法。
只是,五六年没再画,突然要出去给人画肖像赚钱,是因为什么?
短短的时间,李爱兰想了很多,最后还是认为女儿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毕竟她赚的钱早被池振国预定。
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李爱兰,第一次对自己好脾气的给丈夫还赌债是否正确产生怀疑。
她苦点不要紧,可女儿不能跟着苦。想想家里的饭菜,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荤腥,池振国这个灾祸头子都嫌弃,她能说女儿没跟着吃苦?
这苦早就吃了,这个发现让李爱兰颓然不已。
池柠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扶着李爱兰到小桌前坐下,“妈,你在想什么?”
李爱兰反手紧紧抓着池柠的手,“柠柠,老实告诉妈,你是想赚钱帮妈还赌债吗?”
原来她想到那去了,怪不得神情这样奇怪。
池柠摇头,“妈,我不是这样想的。”她觑了眼李爱兰的脸色,后者明显不信,池柠说道:“其实我和妈想的不同,妈愿意帮爸还赌债,我是不愿意的。”
李爱兰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那晚听到女儿问她是否想过离婚,不是错觉!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是你爸。”李爱兰是个传统的女人,家里一直夫妻和睦、父慈女孝,她不能接受女儿对丈夫如此无情。
“妈妈,我早说过了,爸爸不是做生意赔的钱,不是生病借的钱,那是赌债,是大窟窿是无底洞。赌债啊,还一次有一次,爸爸不可能戒赌,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结束?”
她瞟了李爱兰一眼,“依我看,这日子永远不会结束,只要妈和爸在一起一天,爸就不会收敛。妈你认死理不肯离婚,还想做个温顺的妻子,我阻止不了,却不会帮忙还钱。”
李爱兰反驳道:“那你不舍得买新衣服,不舍得乱花钱,难道不是在攒钱给你爸还钱?”
池柠肯定的给出否定答案,“当然不是,我是心疼妈赚钱不容易。”
李爱兰难以接受这个说辞,池柠这番话彻底把她想象的父慈女孝撕开,一时间接受无能。
“那你赚钱干什么?”
“我想买个东西。”
李爱兰神情凄苦,丈夫赌博大手大脚,女儿想买个东西还要自己赚钱,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柠柠,你想做的,妈不拦你。你想买什么,妈也不问,别耽误了学习就行。”
池柠点头,李爱兰把她打发回房间,自己趴伏在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虽然没听到声音,池柠也知道她在哭。
明白李爱兰把自己打发走,就是不想被看到她在哭,池柠极小声的叹了口气,心中沉甸甸的。
她逼李爱兰离婚没错,但这手段是不是过于强硬了,应该慢慢渗透,一点点扭转李爱兰的观念才是。
“小柠柠,别难过,李爱兰的思想一定要改变,不然永远也不能离婚。”006安慰她道。
池柠靠在椅背上,右手手指飞快的转笔,脑子乱成一锅粥,又很快把思绪理清。
“我知道池振国未来给李爱兰母女带来的伤害,相当于开了上帝视角,但李爱兰不知道,而且……”
“而且什么?”
池柠揉揉额头,“而且我发现李爱兰虽然生活在现代,但思想和封建社会的妇女有的一拼,丈夫是她们的天,和‘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一套有的一拼。”
“不过好在池振国不干人事,这几年不停输钱,还不着家,再加上我刚刚的话,想来她会有所动摇。”
池柠和006交谈着,没有关注楼下的动静。
李爱兰哭了会儿,哭丈夫不争气,也哭自己没能力,哭到正嗨处,手机响了。
她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廖文鸿,她下意识不想被人听出异样,忙抽了张纸擦干眼泪,擤了下鼻涕,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接听电话。
“喂,老廖。”
尽管李爱兰尽量掩饰,廖文鸿还是听出她声音不对劲,问道:“小李,是感冒了吗,声音听着有点哑。”
“是啊,是有点小感冒。老廖,是有消息了吗?”
廖文鸿关心的话停在嘴边,再说不出口,只得顺着李爱兰转移话题,“是啊,我跟一个朋友打听的,他在赌场有熟人,特意打电话告诉你。”
廖文鸿走到窗边,路过刚脱下沾满烟味、臭脚丫子味的衣服,眼中带着嫌弃。
“你说,我听着呢!”
“是这样的,他说赌场规矩严,但也不严,常客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