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安家里来了不少人。
除了张建军、张建业二人之外,张建国的其他那些个堂兄弟的媳妇们基本都在。
她们都是听说了张安家里已经开始泡发今年的稻种,所以才找过来的,为的就是这血稻。
说起来,在很多年前,这血稻并不如此稀奇,但凡长箐村里的人家,都有种植过,甚至附近的几个村子里,也是一样。
只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个血稻种子,虽然好吃,也能养人,但收成产量并不如何。
放在当时,倾尽一家所有的水田种下,也只是够一家人吃食,余下的想要估计所需要缴纳的公粮份额,是绝对不够的。
所以后来杂交水稻出现,大家为了能够多收些粮食,也是为了能够缴完公粮之后,家里能够多吃上一口,于是纷纷改种国家新培育的稻种。
从那以后,血稻这个古老的稻种就变得无人问津。
哪怕最开始的那几年,也只有村中几位比较念旧的老人们种了一些。
而张二爷便是其中之一,当时的他虽然种的不多,但也保持年年都有,将这份种植传了下来,是村里少数几位留有稻种的老人。
直到前几年,因为张安的出现,不再让他们二老亲自下地躬耕。
到后来,因为张安的一个念想,从张二爷那里将余下的血稻种子拿了回来。
再加上空间神奇的效果,重新种出来的血稻不仅比以前更加好吃,而且产量竟然比以前要高很多。
如今长箐村里正在当家的这一代人,基本成家以后,种的都是杂交水稻。
这血稻的印象,还是在他们幼年的时候,所以即便知道这种出来的血米会比现在大家种的稻谷好吃不少,但也没几个人敢跟张安这样,为了追求质量而放弃了产量。
说来也巧,张安家之前种血稻的时候,因为发了洪水,导致田亩绝收,那一季根本没收获多少粮食,所以倒也没什么人留意。
直到第二年,张安家里血稻的产量高过了村里大多数人家的收成,他们才开始回心转意,从其他留有种子的老人那里找了些许播种下去。
不过因为种子不多,而且他们各家也没敢跟张安那样子去赌,所以也只种了几分田试了试。
可到最后收成的时候,种下去那些血稻拢共没收到多少,跟家里主要种下的杂交水稻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因此很多人再次放弃了这玩意儿,打定主意不再碰他。
可是东篱院子那些个租户到张安家来花了高价购买血稻的事情一传开来,其他人家当场就坐不住了。
而且他们发现,张安家里种的血稻好像跟他们种的不是一个东西。
毕竟张安家田里的血稻收成,都已经赶上他们家那杂交水稻了。
有了租户们砸出来的高价,谁家都想种上一些,用来卖给这些城里人。
不过肯定不能种以前留下来的种子,要种也得是张安家这种。
所以今年张安家刚准育种,很多人家一听说,就找上门来了。
当然了,来的都是张安家的本家亲戚,至于其他人,还在想着用什么借口。
毕竟这玩意儿现在只有张安家在售卖,他们过来讨要,那不明摆着想要来抢生意。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精打细算的村民们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没有合适的由头或者足够的人情,他们不会直接开口,毕竟这不是一家两家。
倒是往年已经在张安家得了秧苗种植的张新民、张老三那几家人,今年并未找来。
因为他们自己已经种了一季,心想都是一样的东西,自己已经可以留种了,再来讨要,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大嫂,这稻种还剩多少啊,如果还有多的话,我们今年也想种上一些。”
张建忠几人家里的媳妇,也就是张安的一众婶子过来跟王芳闲聊了半饷以后,才说出自己过来的目的。
张安的二婶和三婶没来,因为她们两家跟张安家最亲,哪怕不用开口,王芳也会给她们两家准备。
“你们几家都想要吗?”
因为有了张安的提醒,王芳对于这些妯娌们上门来讨要稻种的事情并不感到吃惊。
张家一众大小媳妇听到王芳这话,都点点头,表示想要。
“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着你们,去年小安留下来的稻种差不多有十几斤,我已经都泡上了,全部在这里,光是我们家,肯定是要不完的,不过你们也知道,我家的田不少,所以最后剩下的估计不到一半,你们都要的话,可能也没有多少,大概每家只有半斤的样子。”
虽然一众妯娌平时间偶尔会起些争执,但真说起来,她们在座的这些都是张安家这一支的血亲三代,关系还非常近,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所以王芳并不拒绝。
只不过张安给她的稻种只有这么多,即便要分给别人,也要先紧着自家够用再说。
最后余下的,再分给她们这么多家,肯定拿不到太多。
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是兄弟妯娌一家人,要是这家多了,那家少了,最后肯定有人会有意见。
这几年他们家这一支的大家庭总体还比较和睦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