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已经割回来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制墨呢。”
了这么些天,才收了这么点生漆,不就是为了那点墨嘛。
“还早着呢,制墨光有这生漆还不行,还需要准备很多东西,你不用着急,等我做的时候,肯定叫你。”
张一行笑着跟张安说道,他身上的那些手艺,最后肯定都要传给张安的。
“我听说制墨的时候,加点香料进去,以后的墨汁里面也会带有香味对吧。”
古人常说墨香铜臭,并不只是单纯的比喻。
其实有些墨还真就是香的,因为在制作的时候就加了非常名贵的香料。
“可不止香料,有条件的话,加黄金也可以,不过做出来的就已经不再是墨了。”
要知道在古代的时候,笔墨纸砚不单单只是作为书写工具,也经常很多人用来当做赠礼。
“还真有人往里加黄金呢,我以为这只是说说而已,看来这一两黄金一两墨所言非虚,不过这黄金咱们加不起,加点麝香还是可以的,反正家里每年都能掏不少,等到时候做墨的时候,也往里加点,看看写出来字是不是香的。”
黄金不是加不起,只是张安没敢这么做。
但凡他要买点黄金,磨成金粉加到墨里面去,那王芳肯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不讲道理。
“何必呢,麝香那种宝贝还是留着救命吧,一个写字用的墨而已,不必搞的这么浪费。”
麝香这玩意儿,哪怕是现在也还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即便有些不在乎钱的人,在非常急需的时候,也找不到能买的地方。
张一行一生救过不少人,对于这些东西非常珍惜。
爷俩在院子里一边闲话,一边过滤着刚割回来的生漆。
如果这些生漆是割回来卖的,那肯定不用过滤。
平白耽误工夫不说,还会减轻重量。
所以一般的漆农把生漆割回来,只要看不到明显的杂质,就不会主动过滤。
毕竟收漆的人并不会因为你的漆被过滤过,所以多给些价格。
而这些漆是张一行要自用的,尽管到时候会用来兑桐油点火,不过滤也不影响燃烧。
但是制墨需要的原材料就是生漆跟桐油混合以后,燃烧产生的油烟墨。
如果有杂质的话,到时候在攒烟的过程中,肯定会影响烟灰的质量,从而影响到成墨的水平。
就在这时候,赵天德急火燎燎的跑到张安家院子。
“张叔,您真的在这里,求您救救我爷爷吧,他老人家好端端的突然就昏倒了。”
赵天德一进院子,看到张一行的时候,扑过来就跪倒在地。
“伱这孩子,赶紧起来好好说,你爷爷怎么了?”
尽管赵天德在很多年前就从村里出去打拼,但是张一行对他还是有印象的。
不单单是他,附近几个村寨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张一行不认识的。
因为在以前,镇上没有医院,连卫生院都没有的时候,这一代人全都来找过张一行和他师父看病。
那时候物资缺乏,哪怕身上有钱,想买颗感冒药都是个问题。
不管是谁,要是生了病除了找赤脚医生,就只能赶到县里的医院找医生。
不过长箐附近的几个村寨运气非常好,有张一行跟他师父在,挽救了很多的。
像赵天德他们这一代,谁都被张一行看过病。
所以后来赵天德在外面闯出名堂了,也没忘记老家有这么一个人。
每年回来的时候,都要去上上香,表示一下心意。
也正是因为以前他年年都来,所以哪怕赵天德人到中年,早就换了模样,张一行也还认识他。
一直到后来张一行外出四处云游,他才没有过来。
不过去年张一行回来以后,他也还跟以前一样的,年初几的时候去道观里上香。
甚至他还提出了要给道观捐钱,不过被张一行拒绝了。
对于张一行来说,现在这道观相比以前那破破烂烂的土坯房,已经好太多了。
“我们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了,前几天清明的时候还好好的,挺硬朗的一个人,一直到昨天都没什么事,但是今天我们准备要回去的时候,老爷爷子突然昏倒在地,到现在还没醒来。”
听张一行问起,赵天德虽然非常心急,但是也耐着性子将情况说完。
“小安,我记得你这还有棒子吧,带上一截,还有麝香也带上一些,以防万一。”
等赵天德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张一行略微思考就让张安准备东西。
人参和麝香这两种东西,在救人于弥留之际的时候有起死回生的神效。
赵家老爷子今年已经八九十岁的高龄,好端端的突然这样,情况可能有些不妙。
不管待会情况如何,用不用得上,先备着总不会出错。
“对了,把你的针盒也带上,我的还在山上,现在已经来不及的回去拿了。”
张一行一边把围裙脱掉,然后抓了两把草木灰洗了洗手。
他的手刚才接触过生漆,待会要去看病人,肯定要先清理干净。
生漆这玩意儿用肥皂、洗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