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洲深处,天气气候极端恶劣的某处冰渊。
一座和银甲材料同样,似乎是电梯般的起落架,在这几乎达到零下80度,没有任何生物能生存的地方,起起落落。
上边载着银色的车,和身穿银甲拿武器的人。
他们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也无法被冻住。
而数千米下的深渊里,有一条悠长的通道。
通道尽头,有着一座似冰雪王殿般的建筑。
银色铺盖,穿银甲的人如机械一般来来往往,有搬运货物,有打造武器,还有在全新面板上正在做着什么研究的。
最深处。
诺大的白色大殿里,用冰雪堆起雕刻的阶梯往上,摆着一个纯白色的王座。
上边懒懒散散坐着一个人,穿着几乎和雪融为一体的白袍,雪银色的长发垂到腰间,冰蓝色的眼睛似若什么宝石般漂亮。
骨相似被神灵,精心一寸一寸捏出来的,朱唇玉润,又像是这世间最纯洁无瑕的玉石雕刻,敛着无上的圣洁光辉。
美到一种雌雄难辨,摄心夺魄的地步,令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在他脚下,把他当做神灵供奉。
这低到快负百度的低温,他还衣袍宽松,赤着脚,似乎根本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首……首领……”下边一个身穿银甲的人跪伏在地上,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恐惧,声音都在颤,“我们运送物资的队伍,从昨晚到现在,被劫杀了16个,牺牲人数78个,货物被劫138箱……”
冰雪王座上的人掀开眼睑,冰蓝色眸子里升起趣味,声音也如极低都冰块一样凉,慵懒高贵,听不出什么喜怒,“人抓到了吗?”
下边的人抖的更厉害了,“没……没有。”
“唉……”
王座上美到极致的男人,叹了一声,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谁听一般的呢喃,“乖乖来见我,不什么都给你了吗,怎么就非要废那么大的功夫抢呢,累不累啊。”
下边的人不敢说话。
过了会。
王座上男人朱红的唇又启,“去把天隐继承人给我带来。”
“是。”下边的人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弯着腰退出去。
王座上男人,望着这空荡荡的冰雪王殿,不明意味的叹息里,有飘着趣味的轻笑,“这颗星球,终于开始有意思起来了,不枉我在这里等了那么久。”
顿了顿,他又笑,自言自语,又像隔空跟谁说话,“你可得快点抓到我,不然等冰化了这颗星球,这里就是我的世界了,这颗星球的人类包括你们,都得为我做奴隶,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
某处出现裂痕的冰川上。
费乔看着设备上不断闪烁的几个红点,以及那道波动很大的卫星线波,面色沉重,“也哥,检测到毁灭能源波动了。”
黎也洲伸手扯过设备,掀开护目镜看,为隐形眼镜下有细微的蓝色波光闪烁,看着那道起伏度很大的波动图所指方向,冷的如同冰刺,“抓到你了!”
同时。
在冰川外围未来科技地面驻扎队营地里。
刚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的胥苍,突然停住动作,望向外边,眼底金色的锋芒如剑般闪烁,低语,“你果然躲在这颗星球!”
——
下午,又开始了暴风雪。
这一次遮天蔽日,可视距离二十米都没有,车开的极其艰难,连席九都开始看不清,只能暂时停下,等这阵风雪过去。
还好车内空间较大,并且有防冻化的取暖设备,席九又从空间取了不少取暖的东西。
这都是来南极前,席泽买的,她收进了空间。
沈悸唇角乌青,掀开的护目镜下睫毛上都挂了冰霜,他的身体抵御一切病毒射线,却抵御不了这种恶劣到极点的寒冷。
体内那股气一动不动,在这个时候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席九看了沈悸一眼又一眼,“你行不行啊?”
沈悸努力稳住声线,“我行。”
“行什么啊你行?”席九磨着后槽牙,有些服气,“你这身体一点低温都受不住,你跟我来干嘛啊?”
被骂的沈悸眼神幽幽,“我的公主殿下,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变……身体素质极高,零下八十度气温都不带怕的。”
席九灵魂是外星人,但身体是这颗星球的,按理说娇生惯养的身体素质没那么耐寒,但到她手里后,一切似乎都变得很强。
不过。
就算再耐寒,现在这个温度点她指尖也被冻的有些发麻,丝缕寒意往里钻。
她还能熬。
沈悸这娇气模样,再下去真得成冰雕。
找个观察站或者考察点,显然是不行。
返回也不可能。
席九抿唇,手掌摊开,一把特质的信号枪凭空出现,她把窗户打开一条缝,朝着天上开了一枪又一枪。
不管是巡察队,还是宁不言,又或者劫掠者,总有一个在附近,会看到他们。
——
进了十一月,气温就跳楼一样的极速式下降。
2号北帝城就下了雪,连续下两天两夜了都还没停,地上都堆积的有小腿深了。
已过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