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九顺着他视线,看见了胡静茵。
她穿着棉裙短靴,米色长褂,脖子里围着条浅色围巾,金丝边的眼镜框在脸上。
透着股文艺青年的气息。
席九蹙眉,“我说过,关于f洲的事我无可奉告。”
胡静茵没想到她上来就这么直接,“这件事很复杂,我们能不能再聊聊。”
“你所谓的复杂,不过是要解决你们科研院的危机罢了。”席九淡淡一笑,“对吗?”
胡静茵面色微变,“你……”
这是23号生日那天,沈悸告诉席九的。
席九神色漠然,“你们研究院的事跟我无关。”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这话没错。
可活下去的权利,在这“每个人”自己身上,而不在别人上。
她可以救她力所能及的无辜者。
但她没有那个责任,必须去救每一个人。
也没能力。
席九本来挺礼貌,胡静茵也觉得能跟她谈。
那顿饭还有那瓶酒……
应该是朱教授和陈嘉几人,给她留下了不好印象。
胡静茵抿了抿唇,“对不起,我向那天陈嘉他们对你的不礼貌,再次向你道歉。”
席九并无所谓,反正又不会有交集。
但就算她已经说到了这一步,胡静茵也还是没想放弃。
席九的确没有必须帮助她的理由,这个事情她一直都知道,她也没想让席九白帮。
想了想。
胡静茵道,“席小姐,既然你知道了我找你的原因,那你对情况应该也有一定了解,只要你愿意帮忙,你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她跟那几人不一样。
她从头到尾似乎都很坚定的相信,f洲那事情,是席九一手压制解药解决的。
并且态度真的很认真诚恳。
席九眯了下眼,淡哂,“不好意思,我要的你们给不了,我也没什么空浪费。”
白秋开了车过来。
席泽转身要上车,却又看见了另外一道身影。
袁沛凝。
她一袭棉布长裙,微卷的披散长发上戴着个蓝色发卡,漂亮优雅又落落大方的。
竟然也找到了这里来。
席九舌尖顶了下腮帮子,“今天还真是热闹啊……”
席泽不认识,皱起眉,“这又是谁?”
袁沛凝视线一直盯着席九,显然是为找她。
是因为他。
沈悸眼底寒光闪烁,上前,“我去解决。”
席九瞥他一眼,啧了声,甩上车门,走向袁沛凝,态度散漫,“袁小姐什么事?”
沈悸也跟了过来,眸子锋冷,漠然寡淡。
袁沛凝视线在他身上定睛了片刻才收回,面色复杂的对席九道,“可以单独跟你聊聊吗?”
沈悸拽住席九手腕,把人往自己身后拉,俊美的脸上满是苍冷,“她没什么跟你好聊的。”
“沈少……”袁沛凝张了张嘴,苦涩一笑,“以席小姐那轻松一人战数人的身手,我应该伤不了她吧?”
“少管点闲事。”席九把手腕从沈悸手里抽出来,慢悠悠的道,“活得久。”
“你的事不是闲事!而且,”沈悸目光沉下来,冷着声道,“她是因为我才会找你的,既是因我,就没什么我听不得的吧?”
倒是才发现,这狗男人性子还这么拧。
席九伸手把他从自己身前给扒拉开,望着袁沛凝,嘴角浅勾的弧度里带了点趣味,“就在这说吧。”
有些话,袁沛凝当着沈悸的面说不出来。
可沈悸这模样,她显然无法跟席九谈了。
一肚子的话,憋在腹中。
默然良久。
袁沛凝重新组织语言,深吸了口气,情绪保持平静的跟席九说,“我从小就喜欢沈少,可他从未正眼看过我一次……”
何止没正眼看过。
沈悸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他病体孱弱,时日无多,帝城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就是讨论他还能活多久。以前我来沈家,没见过沈少,但沈伯母经常说,如果跟沈少订下婚约的是我就好了……”
当着席九和沈悸两人的面,袁沛凝这话,与其说给席九听,不如说是给沈悸听的。
还带上了秦晓曼。
沈悸蹙眉,指尖扯住席九的衣角,“我妈开玩笑的,而且以前的事我妈已经跟你说过,也道过谦,那都是以前的席九旧事。”
他这解释,好似真怕席九误会什么一样。
而席九懒懒散散,一副不耐烦听的样子。
袁沛凝咬了咬唇,“我并不是要在这挑拨什么,我只是想说,我当了真,喜欢沈少想嫁给他的,也不止我一个,他们个个都讨厌席九,觉得席九是个灾星祸害。”
她话说的坦荡,也不怕惹席九和沈悸动怒。
“可她们喜欢沈家,多数喜欢的是沈少那张脸,以及沈家至高无上的权势钱财。”
“可我不一样,我从小就爱慕喜欢他,我也不在乎他是否有病,我在国外读书时,常常为他祈祷,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平安……”
此次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