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悸一挑眉,“原来我在九公主心里如此好看。”
他是好看。
不然,也不会让原来的席九,十四岁就去扒他衣服。
她没那么野。
她现在,对这个男人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他眉心曾出现过的那道黑线。
以及,他为什么会对精神力免疫。
席九眯了眯眼,“真希望沈太子的命能跟你的脸皮一样厚。”
“这九公主放心。”沈悸微微一笑,大太阳下,肤色没那么苍白,嗓音淡如烟,“我肯定不会比你先死。”
“我说,你俩能别见面就斗嘴吗?”白秋无语,一个公主一个太子的,敌国关系,“反正都看不惯对方,要不直接打一架。”
沈悸幽幽一声叹,“九公主可是新生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
他这副模样,让席九想起前天,他在唐糖几人面前卖惨,摆自己一道那事。
她直接开口,“沈悸,我对你没兴趣,你也别来烦我,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沈悸那双桃花眼灰蒙蒙的,让人看不透,薄唇轻勾,“那我还真是期待。”
是觉得她不敢动他?
还是动不了他?
席九拉起车门下车,走到花林里折了支海棠,邻着回来,路过沈悸身边时停住。
歪头,满目无害,“沈悸,你挨过踹吗?”
近在咫尺,女生眉眼精致的毫无瑕疵,比以前灵动多了,带着两分狡黠。
除了外貌,她的确哪里都像变了一个人。
沈悸低咳,“九公主问这话,是想成为第一个吗?”
“恭喜你,”席九笑眯眯的,“答对了。”
随着话落,她身子倏然从原地消失,出现在沈悸身后,有些惋惜的一声叹。
“可惜,没有奖励。”
然后,任由谁都没反应过来,照着沈悸背上就是一脚。
就算沈悸感受到了风,也没来得及躲开。
整个人就直接踉跄着,向山坡下栽去。
“主子!”
沈风神色大变,化作残影向下冲去。
“我的妈……”白秋眼睛绝对瞪到了这辈子最大,有些魂飞天外,满脑子都是完了。
谁能想到席九真的敢?
这个坡弧度并不高。
沈悸飞快拽住一根树枝,才没让自己摔倒滚落下去,很快就稳住,面色阴沉。
沈风飞快扶扶住他,脸色吓得惨白,“主子,你怎么样?”
“咳咳咳……”沈悸靠在树上,咳嗽的说不出话。
沈风猛地扭头看向席九,眼底迸发杀意,咬牙切齿,“席九,若不是席老太君和你父亲,你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以前席九做的事,关她屁事?
席九拍了拍裤脚,风轻云淡,毫无负罪感,“奉劝沈太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会遭天谴的。”
“席……”
沈风怒不可竭,想动手,被沈悸拦住。
沈悸才缓过气来,俊美的脸上白的毫无血色,羸弱不堪。
站在落着海棠花瓣的树下,浑身萦绕着阴郁寒凉
煞气逼人,像天使,又像恶魔。
“这一脚,我记下了。”
“那你最好带进棺材里。”
席九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到跑车前,海棠枝往后一扔,门都不用升起,直接一翻跳了进去。
往后一靠,墨镜一戴,声音清冷,“开车。”
恣意嚣张,拽得不行。
白秋:“……”
她现在跳车逃跑,还来得及吗?
席九瞥她,“你不开我来?”
“我来我来我来!”白秋打了个哆嗦,瞬间回神。
这车是席家的。
但席九没驾照。
出门一向有司机,也不用她亲力亲为。
让她开,估计得开向地狱。
炫酷的跑车轰鸣着,离开南山。
沈悸又是好一阵咳嗽,沈风去车里拿了保温杯给他,请求,“主子,我去杀了她!”
沈悸喝了半杯热水,神色微缓,拍了拍肩上落的花瓣,沉声道,“你杀不了现在的她。”
沈风脸色发黑,“难道就要这样忍吗?”
以前也就算了。
现在,竟然敢用脚踹主子?
沈悸脱下黑色风衣,后背一个白色脚印明显,他拎在手里,晃悠悠的上了车。
淡淡说了一句。
“时候未到。”
——
回到庄园。
席九进入书房,把那支海棠插在花瓶里,就窝在书桌软椅里看宇宙简史。
白秋浑身僵硬着,坐立不安,不时侧头看席九,终究没忍住,“那可是沈悸!”
席九一行一字,看的很认真,头都没抬一下,冷笑,“踹的,就是他沈悸!”
杀他不行。
这一脚,勉勉强强,算报个小仇。
白秋:“……”
她怎么就觉得,席九这一趟迦南学院之行,回来后变得更狂野,更放飞自我了?
那迦南学院,到底什么地方?
叮——
桌上手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