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乾帝就明白了。
赶情是因为这几个菜肴的事,乾帝分分钟就明白了太后心里是怎么想的。
“母后息怒,卿儿她也是一番孝心,母后若喜欢,朕回头专门为母后下厨,只做母后喜欢吃的菜肴,母后消消气,莫要跟卿儿一般见识。”乾帝轻言细语的说。
然而,越是这么说,太后就越是生气,合着还是她小气了?为了几个菜肴,跟裴卿卿过不去?
“陛下的意思,是在责怪哀家了?”太后横眉竖眼的,别以为她听不出来乾帝的弦外之音!
他可是她的亲儿子!
从未亲自下厨孝敬过她不说,竟下厨做菜给裴卿卿吃!还让裴卿卿拿来向她耀武扬威!
想想太后就心气难平。
“朕没有这个意思,太后误会了,卿儿她还小,又未曾学习过宫中规矩,太后宽容,就莫要跟她一般计较,回头朕定会好好管教,不叫太后操心。”乾帝好言好语的说。
“哀家算是听出来了,陛下这是怪哀家多管闲事了啊?”太后哪会听不出乾帝话里话外的意味儿,什么叫不叫她操心?
分明是说不要她多管闲事啊。
“罢了,人你带走吧,哀家乏了。”太后一摆手,几个老嬷嬷都默默地退了下去。
让乾帝把裴卿卿带走的意思,她不管了。
“谢母后,母后好生歇息,朕改日再来看望母后。”然后乾帝拉着裴卿卿就走了。
出了福康宫,裴卿卿就挣脱了乾帝的拉扯,正儿八经的请求道,“陛下,放我出宫吧。”
乾帝眼神闪了一下,“你脸上的伤要尽快擦药,朕那里有上好的膏药,朕知道,你受了委屈。”
这下换做裴卿卿眼神闪烁了,她把红肿的半边脸仰起来,给乾帝看的清清楚楚,“陛下,但凡我进宫,不死也得伤,陛下真的觉得宫中适合我吗?”
不可否认,乾帝待她,是好的。
可是一想起裴震临死前说的,她便心慌。
乾帝对她越好,她就越是心慌。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骗子,一个小偷。
偷来骗来乾帝的关心。
而这就像一把利刃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面对乾帝,她必须时时刻刻绷紧了那根弦,一旦利刃掉了下来,她怕是避无可避。
还是那句话,乾帝现在对她有多好,等戳破真相的那一天,对她的恨就会有多重。
不知道她要什么死,才能消乾帝的心头之恨。
只要想想,裴卿卿就有股脊背发凉的感觉。
她现在跟在刀尖儿上行走有什么区别?
“朕会护着你。”乾帝叹了口气。
他知道,她不适格在宫里。
可既是他的骨肉,便与这宫里是割不断的。
慢慢的总会适应的。
“可陛下也总有护不住的时候。”比如今天
。
她保证,今天是太后,明天指不定就是赵雪芙,然后许皇后…
在宫里,永无宁日。
乾帝嘴皮子蠕动了一下,到嘴边的话,终究是变了音,“先回去擦些药吧。”
他伸手,想摸摸她红肿的脸,却被裴卿卿偏头避开了。
乾帝只以为她是委屈生气,便也没计较。
反而倒是很心疼她。
“陛下…”这时,急匆匆的跑来了一个小太监,“陛下,侯爷来了!”
听闻白子墨来了,裴卿卿清冷的眸光都有了亮光,“侯爷人呢?”
她就知道,她若没回去,白子墨肯定会来接她的。
如果说听到白子墨来了,裴卿卿是高兴的,那乾帝就是拉长了脸,“侯爷人在何处?”
“回陛下,侯爷…侯爷在勤政殿等候陛下…”
白子墨是有多吓人?提到他,这小太监说话都战战兢兢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子墨是什么洪水猛兽的魔鬼呢。
然后,乾帝瞧了眼两眼放光的裴卿卿,冷哼一声就往勤政殿去了。
裴卿卿后脚就跟了上去。
没进勤政殿的门,就看见白子墨等着殿外。
“侯爷。”一见到白子墨,裴卿卿心里的阴霾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刚才挨打的疼,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可是男人一眼就瞧见了她脸上的红肿,当即眼神一冷,“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