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骂,赵雪莹哪里还能忍得住,没被吓到,骂也要被骂哭了,“长姐…她,她不是卑贱的庶女了呀…她是,是陛下的皇女,是公主…还,还是侯爷的夫人…又有侯爷护着她…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这叫什么,哭的比唱的还好听。
“你…”赵雪芙像是真的被气到了,指着赵雪莹,气的半天都骂不出话来。
简直岂有此理!裴卿卿那贱人,居然敢如此欺压她的妹妹!
不就仗着有白子墨的庇护吗?!
若,若当初,她跟在白子墨身边,哪有她裴卿卿站脚的地儿?!
这个贱人!
赵雪芙恨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将裴卿卿这三个字给生吞活剥了才好!
“长姐,是我错了…是我给长姐丢人了,对不起长姐…”赵雪莹哭着,连忙给赵雪芙顺顺气,“长姐要打要骂,我都认罚,只求长姐不要动气,若是…若是长姐肚子里的小皇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我就是万死也难赎罪啊…”
字字句句,真真切切,无不都是为赵雪芙这个长姐着想,半点私心有没有。
怎么看都是个敬爱长姐的好妹妹。
赵雪芙虽然有气,但一看赵雪莹这么低眉顺眼的样子,只是冷着脸,多少也有些不忍心再骂她,毕竟是和自己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妹妹。
而裴卿卿,也跟着全贵公公去了倾臻宫。
说是陛下在那儿等她。
裴卿卿一来,便闻到了酒菜的香味儿。
如画的眉心轻挑,难不成乾帝还这儿准备了饭菜等她吃饭呢?
“卿公主,陛下在里边儿等着呢,快进去吧。”全贵公公好言好语的说。
裴卿卿深吸一口气,横竖都已经来了,现在就是打退堂鼓也晚了,进就进吧!
然后裴卿卿扯着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来,对着全贵公公点点头,就进去了。
果不其然,里面还真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
还真等她吃饭呢?
“陛下,卿公主来了。”全贵公公笑呵呵的同乾帝说。
而乾帝,正在摆弄碗筷。
没错,我们的乾帝陛下,正在亲手摆弄碗筷!
看见裴卿卿来了,乾帝立马就笑了,“卿儿来了,快过来,陪朕坐下。”
裴卿卿想行礼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乾帝一开口就叫她过去。
她其实,想拒绝。
然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语气平淡的开口道,“我怎能与陛下同桌用膳,陛下要用膳,我等着陛
下便好。”
抛开她不是乾帝的骨肉这茬悬念不说,她另外还有事,早就打算好要跟乾帝对质的。
只是碍于自己一直推脱没进宫,也就搁置了。
现在既然进宫来了,该问的话,还是要问个清楚的!
她的话,叫乾帝动作顿了一下,严谨的瞧了她一眼,“怎么一段时日不见,竟又与朕生疏了?”
之前不是都改口叫他父皇了麽?
怎么现在又是开口闭口的陛下了?
“…”这话叫裴卿卿还真没法接。
她与乾帝不是生疏,而是一直都没所谓的至亲过。
之前吧,还以为自己真和乾帝有血脉之亲,横竖叫一声父皇,她也不吃亏。
现在心里悬着她不是乾帝骨肉的悬念,她哪还叫的出口啊?
她连她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裴震临死前说,当年她娘的确是背叛了乾帝…
不敢想象,是什么人,会让她娘不顾惜性命去背叛乾帝…
每每想到这儿,裴卿卿就忍不住的心底发凉。
真真是从头凉到脚。
瞧着裴卿卿拘谨了样子,乾帝倒十分能理解她,亲自过去将她拉到自己旁边坐下,“不过就是让你陪朕吃个饭罢了,看把你紧张的,和父皇吃个饭,有什么可紧张的?”
“…”裴卿卿又是一噎。
这话她还是没法接。
说的轻松,我们的陛下,哪知道她的心情,像是打翻了调味料,真真是五味杂陈。
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儿。
还吃饭呢。
吃龙肉怕是都没有胃口了。
于是就这么干硬的坐着。
而乾帝却不以为然,还一副父女情深的架势,往她面前的玉碟里夹菜,“来,多吃些,父皇见你都瘦了,这些菜肴都是以前你母妃最爱吃的,你尝尝。”
“…”裴卿卿感觉自己噎都被噎饱了,还吃什么呀…
乾帝这又是父皇,又是母妃的…裴卿卿听的都想逃。
不敢想,要是哪天乾帝知道了真相,不得活剐了她!
墨迹了半响,裴卿卿还是干硬的坐着,没动筷子,“怎么?这些你都不喜欢吃麽?难道你的口味与你母妃大不相同?”
乾帝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听的裴卿卿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怎么不说话?你若不喜欢这些吃的,朕再
叫人给你弄些别的菜色来。”乾帝瞅着她问。
他只当是裴卿卿自小一个人孤僻着长大,不与他太亲厚也不要紧,他不是不理解裴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