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许翰林这么说,许皇后一时间倒糊涂了,“哥哥说的是何人?”
或者说,许皇后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因为她此刻更担心的,不是许家如何,而是她的女儿慕溪凤怎么样了?!
要不是看在许翰林是她哥哥的份儿上,她早走了!
啊不,是连见都不会见!
许翰林眼神儿一狠,一字一顿的咬牙吐出两个字,“竹颜!”
只有天下第一商贾,富甲天下的竹颜,才有这个本事,能打压得了许家的产业!
在水患之前,许翰林便收到了朔城的来信,说打压他们的人,基本确信是竹颜无疑!
可来不及逮到实证,朔城就发了水患,将一
切都冲了个干净!
听闻竹颜的名字的时候,许皇后愣了一下。
她倒是差点忘了还有竹颜这个人。
或者说,在许皇后眼里,竹颜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就算竹颜再怎么有钱,也不过是一介商贾罢了!
商贾,便是最低等的。
连个芝麻绿豆的小官都算不上。
要不是竹颜有几个钱,谁认得他竹颜是谁啊?
许皇后如是想道。
“哥哥可是何处得罪了那竹颜?”想着,许皇后便又随口一问道。
很随意的开口一问。
她想,若不是她这哥哥何处得罪了竹颜,想必竹颜也不会对许家穷追猛打的!
她这哥哥,是哪儿得罪竹颜了?
而且怕是还得罪的不轻。
否则人家竹颜,又怎会下狠手对付许家?
自古,向来都是民不与官斗的道理,竹颜作为商人,不会不知道。
所以定是许家何处开罪了那竹颜,竹颜才会不惜得罪丞相府,甚至是她这个皇后,也要针对许家。
说到这儿,许翰林就更生气了,“皇后娘娘,我许家,从未得罪过那竹颜!可不知为何,谁知他竹颜,偏就与我许家过不去!”
说的那叫一个愤愤不平!
且不论他贵为丞相,许翰林自问,以往他对竹颜,也算多有照拂,可从未仗着丞相的官职,找过竹颜的麻烦!
可谁知,竹颜这回竟这般针对他许家!
害得他许家根基尽毁!
想想,许翰林就忍不住又气又恨!
可许皇后,却不甚赞同许翰林所言,她反驳道,“若许家未曾得罪竹颜,竹颜又怎会这般针对许家?只怕哥哥连何时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许皇后这两句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许翰林,的确是连什么时候得罪了竹颜都不知道。
因为准确的说,得罪竹颜的,并非是许翰林。
而是他那女儿许诗琪。
总归都是许家人,也就无需分彼此了。
在许皇后看来,竹颜是个商人,同时也是个聪明人,就连陛下,都授予竹颜‘第一皇商’的头衔。
如此一个聪明人,若不是许家得罪了他,他哪会这般跟许家过不去?
不过,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别说许家的产业了,只怕水患侵袭之下,连朔城都难保了!
现在讨论竹颜又有什么用呢?
该毁的,不该毁的,不是都毁在朔城了吗?
可是许翰林生气啊!尤其是听着许皇后的意思,是在替竹颜说话麽?
许翰林的老脸,顿时就拉了下来,“皇后娘娘此言何意?若许家垮了,对皇后娘娘又有何好处?!”
这话说的没毛病。
如果许家垮了,对许皇后来说,的确是没什么好处。
可是这人呐,要是遇上个心情不好的时候,没心情多管闲事的时候,她就是不想管!
许皇后此刻便是如此。
她都不知道她女儿是不是还泡在水里?!万
一闷出个好坏来可怎么办?!
哪还有心情听许翰林在这儿抱怨啊!
事已至此,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能解决朔城的水患吗?
能挽回许家的根基吗?
不能!
所以,她这哥哥,与其在她这儿来想法子,倒不如想想怎么办陛下处理好这次的水患之灾。
也好图谋东山再起才是!
“哥哥,你与其在这里跟本宫浪费时间,倒不如想想,如何为陛下分忧,朔城既发生了水患,想必陛下定然忧心忡忡…”
许皇后说的意味深长,说着就从凤椅上下来了,显然是没耐心继续跟许翰林在这儿耗着。
“再者,祭祀先帝的时辰快到了,哥哥也该回去准备准备才是,莫叫人抓住什么话柄才好,至于朔城的事儿,如今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徐徐图之,来
日方长。”
许皇后劝的也十分走心,但其实,就是想早点赶许翰林走罢了!
她越想越不放心慕溪凤,着急想回去看看慕溪凤。
至于许家被毁的根基,既已被毁,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不是吗?
索性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令许家东山再起才是正理。
徐徐图之,来日方长。
只要她一天还是皇后,她便不会忘记,自己是从许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