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而复生的过程中, 人们能记得什么?
爆炸和火光,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什么,意识就率先一步消失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晚上, 眼前是成熟了不少的幼驯染。
……小阵平把他从医院里偷出来了?
萩原研二不确定地想。他甚至没有已经死过了一次的自觉。
和DC世界里复活的前辈不同,他没经历把自己从棺材里挖出来的过程, 对重生这件事没什么实感。甚至爆炸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会。他看着道路旁边的碎石,甚至没有抬起头去看自己幼驯染紫色的眼睛。那有点困难,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
在Hagi刚刚殉职的那段时间,松田阵平经常咬牙切齿地想, 如果能再见到Hagi一次,自己一定会给他那张脸上来一拳,让他明白明白防护服不是用来摆着好看的。
但是没有。即使是在梦境里,萩原研二也只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随后面目模糊地死在了爆炸现场。
然后就是加班加点地寻找复仇的方法,爆炸案杀人案层出不穷, Hagi逐渐从他的记忆里淡去了。
松田阵平以为自己学会了不再计较这个。直到今天才发现他心中的伤痕依旧光亮如新。
随着萩原研二的死而复生, 它们才真正地开始愈合。
“欢迎回到活人世界, Hagi。”
年轻的绿灯警察轻轻地在萩原研二的肩膀上撞了一拳,唇边勾起了一个平平常常的笑容。
黑灯被熄灭了。死在这场浩劫里的很多人被存在之灵复活,到了给事件收尾的时候了。
绿灯侠松田阵平构造出一双散发着荧光的能量手铐, 扣在了同样逃离了死亡的炸弹犯手腕上。
“你被逮捕了。”
这次谁也不会再给他被外星力量选中从而越狱的机会。作为至黑之夜的罪魁祸首, 他要在监狱里待的时间可比危害公众安全长多了。
——简而言之, 等着炸弹犯的未来生活就是在全日本最严格的司法场所里牢底坐穿。
黑死帝消失之后, 灯侠们手上的白戒指也随之脱落了。生命的力量不会永远被某个人所掌控,这次连个灯炉都没给他们留下。
除了重新回到松田阵平身边的绿灯戒外, 其他的灯戒全都不知所踪, 并没有再次选中适任者。穿着帝丹中学制服的工藤新一活动了下肩颈, 并没有感到失落。
色光距离光谱中心越远对宿主的影响越大,与其让兰被那枚青色的戒指控制,不如连他的蓝///灯一起放弃。反正他已经有红罗宾的代号了,不是吗?
少年侦探和身边的小青梅对视了一眼,青涩的感情在两颗年轻的心中流动,经过至黑之夜的共生死同进退,他们也都模糊地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搅局者理了理颊边的碎发,羞涩地偏过了头。
工藤新一假装冷静地咳了一声,留在背后的左手悄悄握住了毛利兰的手腕。
摘下了白戒指的渡鸦有点心绪不宁。
琴酒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黑死帝那一镰刀不可能对她毫无伤害。宫野志保的胸前仍然存在着心脏被剖开的幻痛,白灯是世界上技术最好的医生,现在已经一点伤痕都找不到了。
“橙灯代理不见了。”
她没有抬头,用黑紫色的披风遮挡着自己。黑泽阵安抚地顺了顺少女义警茶色的短发,那个橙灯身份成谜,他相信雪莉也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他或许是组织的人。”
琴酒从衣兜中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后夹在了指间。
“组织怎么会允许没有用处的老人继续活着。那只会导致秘密的泄露。”
宫野志保撑着额头,不含感情地说道。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能有这样的特权。”
琴酒冷冷地笑了一下。氤氲的烟雾遮住了那双灰绿色眼睛里的神情。
“——Boss。”
宫野志保心里一紧。她知道那位先生在组织中代表着什么。今晚没人想到会有一尾大鱼混进来,称呼里也没有额外注意避讳。
“Gin,你和黑麦威士忌不要再回组织了。那位先生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你的。”
她喘了口气,感觉有点眩晕。
“……还有波本。他是日本公安的卧底。”
宫野志保的心中始终有着不可忽视的悲观部分。不幸童年对人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
“没关系的,雪莉。”
琴酒平静地吸了口烟,朝霞在他身后像是野火一样烧燎着天空。
随着超自然灾害的不断涌现,作为义警他身份暴露的风险只会越来越高。除非他选择递交披风,就像是贝尔摩德那样。
但黑泽阵不是贝尔摩德。他不会那样选。况且在那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