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系统在椅子边挨挨蹭蹭，犹犹豫豫地喊了一声。
“嗯。”
系统看着段天霁虽然面色冷淡，但是不再像昨晚那样骇人，微微松下心来，试探性在段天霁的手边蹭蹭。
段天霁一把抓起圆圆的系统放在手中揉搓。
系统松口气，瘫平身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段天霁，欲言又止道：“宿主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很好。”段天霁说了一句话之后又重新安静下来。
他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他和宫华池短暂的意乱情迷，或者说是意乱情迷未遂，但是更令他在意的不是这个，而且那种他能掌握一切的感觉。
这就是这个身体隐藏的秘密吗？
麻烦的是，目前他还无法掌握这种能力，无论对谁都堪称是无差别攻击，最糟糕的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还在不断增强，他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的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想到这里，黑着脸的段天霁默默调高屋子里的空气更新频率。
他终于也闻见自己身上的味道了，这股味道在段天霁闻来就是一股子发/骚的公狐狸味，简洁主义的段天霁无法接受。
昨晚他挣扎着清醒过来，那时的处境使他不能够多做思考，匆匆忙忙就跳了窗，在外面游晃大半夜，直到将近天明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已经清醒过来，找个家酒店住下。
然后坐在这思考人生思考一天。
段天霁第一次对自己和系统搭伙走天下这个行为产生质疑，他不怕痛不怕苦，最多有点挑嘴，可是如今遇到这种情况，他竟真的开始感到怀疑。
前一天还能对自己行走的春/药精体质调侃，可当自己都能被这个怪异体质影响，在段天霁看来，这事就大了。
系统也许是知道段天霁心里烦乱，一直乖巧当个不说不动的吉祥物。
可是一边的呆板服务机器人就不这么贴心了。
“检测到您已经将近十二小时未曾用餐，已为您自动下单高效营养剂，约十分钟后送达。”
心烦意乱的段天霁拍拍机器人的金属脑袋，“取消订餐。”
“已为您...滋滋...取...消。”
不仅呆板，质量还不好，一旁的系统不屑地朝它呲了一口。
没想到十分钟之后，敲门声还是如期而至。
扣扣扣——
“见鬼。”段天霁觉得有一股邪火从心中冒上来，他站起身扯扯自己的领子，那股憋闷的感觉才消下去些许。
“说了订餐取......”后面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前来敲门的并不是送营养剂来的机器人，而是宫华池。
开朗爱笑的宫华池此时也沉闷下来，他见到段天霁，皱着一张脸，大力抓挠几下自己的头发，认命地说：“我能进去吗？”
段天霁让开两步，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一些，“你来做什么？”
“你这个状态，我能不来吗？”宫华池含糊着说。
依旧将一切收入耳底的段天霁觉得火从心起，他突然拽住宫华池的领子，一把将他掼在墙上，压低自己的身子，将宫华池困在这窄小的一亩三分地。
段天霁的声音低哑，“你既然知道我什么状态，那你就不知道你来了以后会发生什么？”
说到后面时，已经听不出是疑问还是嘲讽。
宫华池嗫嚅着嘴，他认命地轻吼出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我又能怎么办呢，你倒是说说让我怎么办，是不管你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生死不知，还是让你一个人这样在外面走动，随便和不知道是哪个人发生些什么。”
“还是说，你不想随便，你早就有了心仪的人选，是外面明码标价的Beta，还是你想找个Omega，像梁安那样的Omega？”说到后面，宫华池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唯有说到梁安时，他猛然放大了音量。
“梁安又怎么样？我选个Omega又怎么样？”段天霁反问。
宫华池霎时安静下来，他在心里苦笑，是啊，AO之间本来就是正道，便是他选了梁安，众人只会拍手称赞，他......他又能怎么样呢？
况且段天霁对他，从来也没有特殊的，从来连哄他也不肯，他又能怎么样呢。
段天霁看着宫华池的眼睫毛不停颤抖，一向朝气蓬勃的脸也灰暗下来，心头那股无处安放的焦躁似乎减缓，于是后退一步，手指着另外一边的椅子示意。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两个人相对无言许久，终于还是宫华池看见段天霁浑身冒汗，按耐不住问他：“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没有办法减缓吗？”
段天霁觉得身体内部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出来，这股力量将他烧灼得四肢滚烫，又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脑海中闪烁。
只要将这股力量用出去，施加到别人的身上，那两个人都只会感到快乐，不会有任何罪恶产生。
就像昨晚一样，让别人臣服，让别人沉沦。
这声音充满蛊惑，声音之下像是魔鬼的深渊，段天霁用尽自己的意志抵抗，偏偏还要分心回答宫华池的话。
“一些小事，你快走吧。”话尾之时段天霁的声音像是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