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傅沉莲的公寓里时,赢秋被他扶着在玄关换了鞋子,是那种毛茸茸的触感,她蹲下去摸了摸,还摸到了兔子的耳朵。
“傅……”赢秋习惯性地就要像以前那样叫他,但她顿了一下,又说,“小莲花这是你给我买的拖鞋吗?”
只是听着她叫他“小莲花”,傅沉莲就忍不住弯起唇角,他将所有的东西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轻声说,“你如果不喜欢这双,柜子里还有别的。”
“还有什么样的?”赢秋好奇地问。
傅沉莲大约有点想不起来了,他打开柜门,往里扫了一眼,又从里面拿了一双出来放到她的脚边。
赢秋往下一摸,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那是双什么样的,“这是什么呀?”
傅沉莲看着她两只手指准确地插在那只粉色猪头的鼻孔里……他诚实地答,“猪。”
……?
赢秋捏着拖鞋上的猪鼻子,“你不会买了十二生肖系列吧?”
十二生肖倒不至于,但也差不多了。
傅沉莲把柜门关上,又伸手拉着她的手臂站起来,带她走到沙发上,按着她的肩膀坐下。
他手指间流光飞出去,流理台那边就有一簇莲火托着保温水壶里的热水倒在了一旁的玻璃杯里,又瞬间飞到他的手里。
“喝点热的。”他把水杯递到她的手里。
赢秋捧着杯子,听话地喝了一口。
气氛好像有一点怪怪的,赢秋捧着杯子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才好。
那样一层朦胧的纸被捅破,她面对他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有点紧张。
傅沉莲抬眼瞥了那边占了一整面墙的书架,于是就又有一簇莲火飞过去,托着一本盲文书飞来,落在他的手里。
火焰散在他的手掌,光芒转瞬即逝。
他把那本书递到了赢秋的手里,“我去做饭。”
赢秋坐在沙发上,用手指触摸盲文书的扉页,那上面的凸点组成了她最近在看的那本《小森林》。
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奇遇日记。
书里说,越是身在泥淖的人,就越是期盼奇迹。
一无所有的小女孩遇见了一位拯救她的神明,这该是童话里最美好的结局。
但现实却往往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
就好像此刻笼罩在赢秋眼前的这一片浓深厚重的黑。
赢秋摸着书页,一时有点出神。
她并不知道,窗外有一道流光忽然落入了客厅里,逐渐凝成了一个男人的身形。
他还没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赢秋,只是看着流理台那边的傅沉莲,张口想要说话,却被他指间飞过来的光芒包裹,他一个趔趄,瞬间摔到沙发上去了。
叶霄惊恐地发现,他居然变回原形了???
他吓得咧起嘴巴,露出森白的牙。
赢秋被这忽然的动静弄得吓了一跳,然后她摸索着往旁边探了一下,就摸到了柔软毛绒的毛发。
“小莲花这是什么?”赢秋连忙喊。
傅沉莲擦干了手,走过来时,看了那只浑身僵硬,根本不敢动弹的狞猫一眼,平静地说,“猫。”
“你养猫啦?”赢秋听了,就忍不住多摸了两下,她又觉得不太对劲,“怎么感觉这只猫……还挺肥?”
岂止是肥,体型也比寻常的猫要大上许多。
傅沉莲看那只狞猫一眼,就见他周身光芒微闪,转眼之间体型就小了很多。
傅沉莲面不改色,“晏子真寄养的。”
缩成一团的狞猫转了转耳朵,引得耳尖的两缕像是小辫子一样的黑须垂下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喵?”
似乎还特意学了学普通的猫叫声,显得有点滑稽。
“哦……”赢秋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就又伸手多摸了几下,“那这只猫猫叫什么啊?”
“不知道。”傅沉莲靠在沙发背上,长腿交叠,答得漫不经心。
赢秋愣了一下,“你连名字都没问啊?”
她摸啊摸,又觉得这只猫的耳朵怎么好像还有点长?
转念她又想,也许是什么她不知道的国外品种?
叶霄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他会像一只普通的家猫一样,被人反反复复地摸摸头,这感觉是真的不……
诶等等,她为什么要挠他下巴?
叶霄更僵硬了。
能怎么办呢?
猫在屋檐下,何况还是在这朵黑心莲的屋檐下,他只能低头。
叶霄只恨自己来得太不是时候,他应该把家里那包泡面煮了吃完再来的。
傅沉莲看她一直在摸那只狞猫的脑袋,就朝他抬了抬下巴。
叶霄看清他那双阴沉的眼瞳,整只猫一个激灵,瞬间就从沙发上蹦了下去,然后趴在地上,也不敢出声,不敢动弹。
“咦?猫呢?”赢秋摸了摸沙发。
“跑了。”傅沉莲说着,就站起身来,重新回到流理台前,继续做饭。
叶霄轻手轻脚地跑过去,看着傅沉莲慢条斯理地洗菜切菜,他就蹲在流理台旁,尾巴也无意识地在晃来晃去。
“有事?”淡金色的结界落下,便将沙发那边同他这里划分成了两个世界,傅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