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眼:
“哪儿来那么多问题?有的吃就抓紧吃得了,扒鸡还塞不住你的嘴咋地!”
周大力唔噜一声,果然开始埋头猛吃,唔,看来扒鸡这东西还是有点威慑力的哈。
姜英秀和周雅梅俩人斯斯文文地吃着另外一只扒鸡,不过还没等吃到一半,就听到车厢另一端混乱起来了。
小个子络腮胡的尸体,这会儿已经被确认了死亡,那边几个一同“历险”了的家伙,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喊了起来,其中那个守着行李的淡定哥,竟然不忘了把行李背在身上,一路过关斩将地找来了乘务员。
嗯,闷罐车也是有乘务员的,主要任务似乎是负责人工报站、查票和打扫卫生。
虽然很多时候,似乎不怎么露面……
比方说,之前姜英秀差点被推下车的时候,她就压根儿没看到乘务员在哪儿。
紧接着,模板隔间那一端,也热闹起来了。
被推下车的姑娘始终没有回来,那个后知后觉的男人总算发现自己的媳妇儿不见了。
他第一反应是以为媳妇儿被人拐跑了,不过走遍了整个车厢之后,还是没有发现媳妇儿的踪影,这才有些着急忙慌地跟几个亲戚商量了一番,然后又赶紧去找乘务员,想让乘务员也给帮忙找一找,看看是不是去了其他车厢之类的……
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就这么丢了吧?
模板隔间里的悲剧男慌乱过后,也找了乘务员。
乘务员听到这些七嘴八舌的讲述,好不容易还原了大致发生了什么事,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赶紧,着急忙慌地把这事儿,一层层上报。
上面的反应也相当迅速。
于是这辆摇摇晃晃的闷罐车,在发生一名女同志失踪,一名男同志猝死两件突发事件之后,终于在路边一个小站,摇摇晃晃地停了车。
而且,这一停下,几乎就是无限期地停了下来。
刚开始,大多数人还都下车溜达溜达,穷家富路,很多人身上带了钱和粮票,准备如果有地方买吃的,也买些来吃。
刚刚姜英秀拿出来的两只扒鸡,可是让不少人都闻到了香味了。
这个小站所在的小镇子,虽然并不出产扒鸡,但是离那里也不算远,买不到扒鸡,能买到点煎饼什么的,也可以换换口味啊。
姜英秀和周大力、周雅梅三人也下了车。周大力自己跑远了,姜英秀和周雅梅找了个距离火车位置很远的草丛,联手背着人方便去了。
其实姜英秀不需要这个,不过,周雅梅憋了这么多个站,虽然几乎没怎么喝水,只吃了不到两根黄瓜,可毕竟已经坐了七八个小时车了,身体还是有些受不了了。
姜英秀当然知道她的状况,而且,她也知道周雅梅面皮薄,这事情肯定说不出口,自己只好想到头里了。
这个时代很多妹子都很害羞,不过,像这丫头一样的,还是比较少见的。
毕竟我大东北的姑娘,不管是在哪个平行世界,可都是以豪爽女汉子的性格特征著称于世的!
乘务员和乘警都勘察了现场,询问了相关的当事人,结果却全无头绪。
看到车门上断掉的绳子,大家都认为那失踪的姑娘多半是在火车行驶过程中,不小心摔了下去。
正好赶上绳子是断的,没有抓住。
这个只能等事后在各个车站之间打听一下消息了。
毕竟如果姑娘摔死了,会有人发现尸体,如果姑娘只是受伤了,也会有人帮忙送到医院。
这年头普通人之间联系固然很不方便,但是公家单位又不一样了,电报和固定电话都是有的。即便没有,也可以去邮政局拍电报,打电话。
真要查,不至于一点都查不出来。
更棘手的是这个小个子络腮胡。
这种愿意不明的猝死最麻烦了。
也不知他的家人,会不会很是难缠,跑到铁路上来闹事。
乘务员从他的车票上判断,他大概是从西麓县附近一个叫“陵越”的小镇车站上的车,目的地是帝京附近的一个名叫“鸽山”的小镇子。
他的行李很简单,有一副铺盖,两套衣服,一些生活用品,比如牙缸、牙粉、梳子、拖鞋之类的,还有一个大笔记本,记录着一些人名和数字,不清楚具体是做什么用的。
姜英秀默默地扫了一眼那个大笔记本,心说,该不会是受害人名单之类的东西吧……
这小子,看来对自己隐瞒了不少内容啊……
不过,姜英秀轻笑了一声,管他隐瞒了什么呢?
反正人都已经死得透透的了,再隐瞒了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两件事似乎都尘埃落定,这辆车却依然没有启程。
有耐不住性子的旅客和红小兵跑到前面的车厢去问了,发现说是机车坏了。
而且这个小站里头,暂时也没有可以替换的、富裕的机车。
机车的问题很严重,不修好的话,根本就启动不了。
这个消息让红小兵们炸开了锅。
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大家纷纷争论起来。
一部分人比较着急早日跑到帝京,面见伟大领袖,晚一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