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姜英秀的背影消失了,几个小伙伴儿也手脚麻利地收了家伙事儿。一边拿积雪把火堆弄灭,一边一人手里攥着条烤鱼开啃。
三个戴着狗皮帽子的小脑袋瓜儿,不约而同地凑在了一起:
“你们俩觉不觉得,四丫头这回,好像真是变样了!”
“嗯嗯,以前总是怯生生的,见人就脸红,说话声音还没有蚊子嗡嗡声大,她一说话我都替她着急……哪有现在这么嘎巴利落脆!”
“看来真是上回摔脑袋给摔开窍了……要不你也去摔一回,说不定呀,你这榆木疙瘩,也能开开窍!”
“滚一边喇去!说正事儿呢!”
“四丫头说小寒山上那个山谷啥的,你们觉得能靠谱不?”
“这还用寻思吗?肯定靠谱啊!一来四丫头是个老实头儿,她可从来不会编瞎话糊弄人!二来,她不是说了要带咱们去看吗?要是没有那么个地方,她还能现变出来一个咋地?”
“老实头儿,老实头儿咋也知道藏私房钱了涅?”
“你今儿个咋老是拆我的台呢?是不是还想练练!”
“练练就练练!上回我是让着你的,你当我怕了你啊!”
“都特么的别闹了!今儿个有点儿晚了,咱们得赶紧回家,要不然下回再想出来就不容易了!嘿嘿,说真的,四丫头这么实心眼儿的孩子,竟然都能想到藏私房钱,还真让人想不到啊……”
“还真没看出来,四丫头一个丫头片子,竟然还能有这样的主意,这样的志气!手心向上的滋味,我是受够了!啥事儿都管大人要钱,实在是忒不自在了!”
“看不出来啊,你对四丫头还挺欣赏的嘛!”
“滚一边喇去!说正事儿呢,瞎几吧扯什么犊子!”
“嘿嘿嘿,我可不在乎是不是手心朝上!以后你赚钱了,也分兄弟两个花花!”
“去去去!这事儿要是真能赚到钱,那咱们几个不都一样?还轮得到我分给你?”
……
三个半大孩子一边说说笑笑,一边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手里的鱼肉,连鱼骨头都没放过,但凡能嚼碎的部分,都咔嚓咔嚓嚼吧嚼吧咽下去了。
剩下的柳条签子之类的,统统都埋在了泡子附近的一个雪堆里,轻轻松松,毁尸灭迹。
之后,三个半大小子,便打打闹闹,勾肩搭背地走了。
姜英秀这会儿,已经溜溜达达地到了晒谷场上。
却见到四宝、六丫他们正在和刘家的三个孩子对峙着,双方脸上都怒气冲冲地。仔细一看,刘威和刘勇脸上似乎还带着几处青肿。
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怎么脸上还带上了伤?这是打起来了?
用柳条穿着的两条鱼,早已被她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收进了空间,此时她双手空空,脚下飞快,奔着六丫他们就冲了过去。
人未到,声先至:
“怎么了这是?”
六丫一见姜英秀,就“哇”地一声哭着扑了上来:“四姐你回来了!他们欺负人!”
八丫紧跟在六丫身后,一举一动都照猫画虎。
一见六丫哭了,她也紧跟着扯开嗓子嚎啕大哭:“嗷嗷嗷嗷呜呜呜呜呜……”只是她喊得虽然响亮,却是干打雷不下雨,半天都没见到点儿眼泪水儿。
六丫抱住了姜英秀的左腿,八丫紧跟着就抱住了姜英秀的右腿,害得她原地一个趔趄,差点被这小姐俩给弄摔了。
姜英秀又好气又好笑:
“哎呀!六丫、八丫,你俩给我松开!好好说话!”
俩小丫头充耳不闻,继续抱着她的大腿哭个没够。
姜英秀无奈了,只好顿住了脚,目光扫视了一圈儿,先是冲着刘威刘勇和刘芳笑了笑,又转向了四宝:
“四哥你说说吧,这是咋回事?”
四宝简单地说了说,其实事情也很简单。
他们开始的时候玩那个滚轮胎,玩得一身大汗,还是挺开心的。
后来刘芳坐了几趟冰爬犁,觉得身上有点儿冷,就不想玩了,嚷嚷着要回家。
可是六丫和八丫刚出来一趟,净帮着刘芳推爬犁了,自己还没玩到冰爬犁呢,就别别扭扭地不想回去。
正好男孩子这边,他们玩腻了滚轮胎,开始打雪仗了。
结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刘威一个雪球,就砸到了六丫脸上。
刘勇紧跟着又砸了一个雪球,就砸进了六丫的脖领子里。
这还没完,刘威和刘勇的雪球继续往六丫脸上、身上招呼,很快就把她弄成了一个浑身上下白不刺啦的雪人儿。
刘芳就在旁边看着,嘿儿嘿儿嘿儿地拍着手乐。
六丫一生气,就推了刘芳一把。
刘芳穿了双红彤彤的小皮靴子,鞋底早都冻硬了。晒谷场的地面本来就很平滑,上面又冻了一层冰,落了很多雪。
脚下一滑,她自然就人仰马翻了,后脑勺硬邦邦地摔倒在冻得硬硬的水泥地面上,当场就摔哭了。
八丫一看六丫被俩表哥欺负了,六丫姐从头到脚都白了,说不定还要感冒,她也就冲着刘芳扑过来了。
她知道自己人小力弱,怕打不过刘芳,所以就故意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