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德兴将此事告诉于欣然,于欣然听了非常生气,把县国土局局长沈飞龙叫到她办公室,当面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糖厂土地变更申请到底要不要批?
沈飞龙还是像之前那样,满脸堆笑的告诉于欣然,之所以不审批是因为,泽润房地产公司递交上来的材料不规范。
沈飞龙还委婉的暗示于欣然,于欣然最好跟迟玉鸣商量一下,于欣然和迟玉鸣商量好了,国土局那边一切都好办。
又是迟玉鸣搞的鬼!
于欣然气的牙根发痒,可是,又无可奈何,迟玉鸣最近和县委组织部部长张庆雄走的很近,他们俩又是五大常委,他们俩联手,她这个县委书记的工作很难开展。
身为县委书记,连区区县国土局局长都搞不定,于欣然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便召开五大常委会,想罢免县国土局局长沈飞龙。
然而,于欣然的这个人事变动提议,却遭到迟玉鸣和张庆雄的强烈反对,他们俩都认为,县国土局局长工作做得很好,没有犯什么原则性大错误,不应该罢免他。
于欣然这边有县纪委书记冯登章支持他,迟玉鸣有县委组织部部长张庆雄支持,双方势均力敌,都想让县委副书记、县政法委书记向南康支持他们。
向南康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虽然是跟组织不跟领导没错。
但达宏县官场的形势现在不明朗,而且,市委那边又传来即将有重大人事变动的消息,在这紧要关头,向南康不好发表评论,不好站队。
县国土资源局局长沈飞龙确实没有犯什么原则性大错误,他可以站在迟玉鸣和张庆雄那边反对于欣然和冯登章。
但是,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鸡蛋里挑骨头,肯定也能挑出县国土资源局局长沈飞龙工作上的不足。
他也可以站队在于欣然和冯登章那边,反对迟玉鸣和张庆雄。
这是一个没有对错的选择!
在还没有看清楚目前形势的情况之下,向南康才不会轻易作出选择。
面对双方的争论,向南康选择当和事佬。
于欣然也没有将这个提议交付表决,她看出来,向南康很犹豫,对这个表决没有信心。
不表决这个提议,于欣然便无法罢免县国土资源局局长沈飞龙,这便导致泽润房地产公司无法将糖厂的土地变更为住宅用地。
变更申请没批下来,泽润房地产公司的项目便进入停滞状态,这使胡高平和钟德兴都十分焦急。
“姐,这样下去可不行!迟玉鸣和张庆雄如此掣肘,你的工作还能开展下去吗?泽润房地产公司可是垫付资金帮咱们解决糖厂问题的,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县政府那边还刁难他们,简直就是恩将仇报!”钟德兴愤愤不平的说。
于欣然清澈的眸子里怒火闪烁,她咬咬牙。“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又有什么办法,市里头的情况现在不明朗,张书记那边,我又不敢过多打扰他。迟玉鸣和张庆雄都是市管干部,没有市委的支持,我是动不了他们的!”
就在钟德兴和于欣然十分为难的时候,于欣然突然接到市委书记张彦雄的电话,张彦雄要于欣然到市里一趟,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至于什么重要的事情,张彦雄没有说,他交代完毕就挂了电话。
于欣然深感事关重大,就没有让司机送她去玉竹市,而是让钟德兴给她当司机。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和钟德兴一起向张彦雄汇报达宏县最近的工作情况,争取让张彦雄支持他们,将迟玉鸣或者张庆雄两人或者其中一人给弄走,他们才好开展工作。
“姐,照你看,张书记把你叫上去会是什么事?”车子上了高速路后,钟德兴问道。
“这个不好说呀!张书记最近心情不好,前几天,我给他打电话,他甚至都不接!”于欣然说。
“最近不是都在传吗,人们都说,市委即将有重大人事变动,张书记该不会被调走吧?”钟德兴十分忧虑的说。
张彦雄是于欣然的靠山,也是他的间接靠山,这要是被调走,他和于欣然都失去了靠山,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官场中的关系和靠山,好像父母,没有父母保护的孩子很容易被人欺负。
“我也有这样的担忧!”于欣然皱起了眉头。“真是这样的话,咱们在达宏县的处境可就艰难了。从那以后,咱们俩必须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和迟玉鸣、张庆雄的对抗也将会更加被动。这还是小事……”说到这里,于欣然突然打住。
“什么才是大事?”钟德兴转头看了于欣然。
于欣然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按在钟德兴的腿上,说:“张书记要是真的调走,我最担心的是,我这个县委书记也当不成。如此一来,在达宏县,谁来关照你?”
关键时刻,于欣然还如此为他考虑,钟德兴心里一阵感动。
钟德兴腾出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于欣然那白嫩柔软的小手说。“姐,你不用担心!真要是有这一天,我就把所有的职务都辞掉,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务员。只要我不犯错误,他们就奈何不了我。”
“你怎么能说这种不思进取的话?”于欣然不满的说。“我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