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营业。”
许朝阳锁好门,看着这间让自己从负翁成为富翁的店面,内心一时间感慨万千,如果没有遇上温浅,恐怕自己的命运也不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年又要过去了。”
她由衷地感叹,过了年,她就二十三岁了。
“年龄又增加了一岁,老了。”
“哪里老了?”
温浅亲昵地挽住许朝阳的胳膊,笑眯眯地弯起水润的眸子,道:“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哪里老了,咱们永远十八岁。”
“好,十八岁少女,咱们去购物吧。”
两人一起坐公交车去了百货商场,临近年底,好像整个城市的人都出动了,百货商场里到处都是人,满满的都是人间烟火气。
刘小丫和王爱萍也放假了。
除了工资和提成还拿到了不菲的奖金。
两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若不是百货商店明天就统一放假了,恐怕能奋战到大年三十儿,几人说笑了一会儿,温浅和许朝阳就去置办了年货,因为谁付钱还起了一番小争执。
最后还是温浅拗不过许朝阳。
她知道许朝阳不是个喜欢给人添麻烦的性子,自己邀她来家里一块儿过年,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若是再和她争这个,恐怕她这个年都过不安心。
回到家。
虫虫一见许朝阳就倒腾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张开小手要抱抱,嘴里还喊着姨姨,等到被许朝阳稳稳抱起来的时候,更是给了她最高规格的礼遇糊了她一脸口水。
许朝阳半点都没有嫌弃。
一大一小很快笑作一团。
温浅拿自己这喜新厌旧的儿子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笑着摇了摇头,去将买回来的年货归置整理了一番,顺便去厨房看了下午饭。
午饭很丰盛。
有好几个菜都是许朝阳爱吃的,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看着满桌子的丰盛佳肴,眼圈悄悄涌起一抹红。
摆在她面前的菜都是她的最爱。
作为朋友,温浅能记得自己的喜好,来她家里过年,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相反,自己的父母却连自己爱吃什么都不知道。
思及此,许朝阳的心更坚硬了几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过午饭,饭后,温浅带着许朝阳去她的房间,客房全部在一楼,她给许朝阳挑了间最大、采光最好的房间。
雪白的墙壁。
清新的窗帘。
就连床单都铺满了淡蓝色的小碎花。
“怎么样朝阳同志,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房间吗?”
“太喜欢了。”
许朝阳配合地哇了声,夸张地扑到大床上,深深吸了口气,鼻息间满满的全是阳光暖融融的味道。
“浅浅,谢谢你。”
温浅笑看着她,嗔怪道:“咱们什么关系,下回可别再和我这么客气了,对了,你爸妈知道你不回去过年没找你的麻烦吧?”
“没有。”
许朝阳也觉得反常。
以她对自己父母不达目的不罢休性格的了解,知道自己不回去过年,一定会对自己进行狂轰滥炸般的攻击。
这次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能良心发现了吧。”
实则根本不是良心发现,许家夫妻岂会这么容易就放弃许朝阳这棵摇钱树,不把她的下半辈子牢牢攥在自己手心绝不罢休。
入夜。
夫妻两人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死丫头翅膀硬了不好忽悠了,当家的,你赶紧想个办法把她叫回来,耽搁了这么久,厂长那边怕是要不高兴了。”
许父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明天就给她拍电报,就说母病危,速归。”
“啥?”
许母老大不高兴地哼了哼。
农村人都迷信,谁愿意大过年的顶上个病危的名头,晦气不说,主要是多不吉利啊,病危不就是快死了,这老东西分明是不盼着自己好呢。
“你咋不说是父病危?
许父重重咳嗽了声,瞪着牛眼怒目看向许母:“你是不是傻,我和死丫头上次闹得那么不愉快,若是说我快死了,她说不定还要拍手叫好呢,你是她娘,你都要死了,她一心软不就回来了。”
“呸呸呸。”
许母啐了一口。
“老天爷可别当真,我还没活够呢,不想死,这么说也是为了让我那不孝女嫁到高门大户,当家的,就按你说的办吧,这事儿得抓紧。”
“行,我明天就去拍电报。”
这边。
许朝阳在大年二十六收到了家里的电报,看着病危那两个字,说不震惊是假的,她妈生产的时候落下了病根,这么多年以来时不时就会病一场,再加上最疼爱的儿子坐了牢,伤心之下恐怕真的会一病不起。
温浅凑过来看了眼。
她觉得这份病危电报来得太过凑巧。
“要不你打个电话回去问问?”
许朝阳犹豫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我们村还没有通电话,我妈这个人比较惜命,还很迷信,若不是身体真的出了很大的问题,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