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和你爸这就走。”
许母红着眼眶抹了把眼泪,哭哭啼啼地看着许朝阳,俨然一副慈母形象,叮嘱她多注意身体、不要熬夜、多吃点有营养的,嘴上说着关心的话,手里却紧紧拽着装满食物的编织袋。
舍不得分一星半点出来。
许朝阳看在眼里,寒在心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她这样无视爹妈的冷漠行为激得许父暴跳如雷。
若不是许母拉着,恐怕就要开打了。
“孩子现在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她还是大学生,做着那么大的买卖,你把她惹急了小心一分钱也不给你。”
许母说。
许父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她敢,她是老子生出来的,赚的钱迟早都是老许家的,难不成她一个外嫁女还想带着赚来的钱去接济婆家,简直做梦。”
现在他先不搭理死丫头。
等刚子的事情尘埃落定,自己缓过精气神来再收拾她。
许母没说话,眼里却有精光一闪而过,当家的提醒她了,万一阳阳在这边找上对象,这个女儿他们不就白养了?
刚子出狱后的日子肯定难过。
到时候这个家就全靠阳阳撑着,得把她一辈子都牢牢攥在手心里,还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当家的,你堂哥不是说他们单位一把手有个儿子”
许朝阳还不知许父和许母一计不成又生出了一计,回到学校后,她不好意思地和温浅道歉,红着眼圈说对不起她。
“浅浅,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爸妈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见许朝阳快哭了,温浅忙拉着她坐在座位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很大度地笑了笑,道:“朝阳,你不用和我道歉,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不会因为生你爸妈的气就迁怒在你身上的,那样我成什么人了。”
“好了,笑一笑。”
“你爸妈走了吗?”
许朝阳点点头,声音发闷:“走了,我和他们说了,以后一个月只往家里寄二十块钱。”
其实二十块钱绝对不少了。
人均工资才几十块,二十块钱足够他们看病吃药。
温浅之前就觉得许朝阳每月往家里寄五十块钱有点过于多了,只是这是人家对父母的孝心,她们关系虽好,自己也不能过多干涉。
可许父、许母那个样子
分明就没把女儿放在心上,与其白白当提款机,不如将钱省下来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这次,她是冒着得罪朋友的风险也要将这些话说出来。
“二十块钱足够生活了。”
“无论男女、孩子还是父母,习惯了手心向上要钱,久而久之哪里还肯弯腰自己干活赚钱,我看你爸妈年龄也不算大,完全有能力养活自己。”
“以前你一个月给五十,随着他们年龄增加,劳动力丧失,这上面钱的支出会越来越多,你能赚钱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如果赚不到这么多钱呢,缩减父母的养老钱他们会愿意吗?”
“肯定不愿意。”
别说七老八十的时候干不动,就现在,听说自己一个月只愿意给二十块钱的时候,她爸的表情都恨不得吃了她呢。
许朝阳心凉。
也愈发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两人正说着话,教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就是一道尖厉的中年女声,冲破空气,愤怒地吼道:“秦树飞,你给我出来!”
正和同学研究题目的秦树飞猛地抬头,脸色僵了僵。
犹豫了几秒,正准备起身迎出去之际,中年女人已经冲了进来,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后,直奔秦树飞而来,还未站定就狠狠掴了他一耳光。
秦树飞都懵了。
再看周围同学看向自己的震惊眼神,他只觉得脸皮一阵阵灼烧,比火烧还疼,他哑着嗓子问陈橙的母亲。
“阿姨,你为什么打我?”
陈母喘着粗气,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你不是说叫你父母和我们来谈吗?他们人呢?”
她和丈夫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了整整一个上午都没见秦家夫妻半个人影,这才反应过来被那两夫妻给耍了。
也是。
他们的女儿怀了孕,在男方眼里就不值钱了,逮着这么个机会,秦家夫妻可不就要好好灭一灭自己家的威风,可他们的算盘打错了。
落自己面子,自己也不会给他儿子脸。
想着,陈母又是怒火中烧的一巴掌,这下打在另一张脸上,一边脸印一个巴掌印,看着倒是很对称。
接连两巴掌下去。
秦树飞忍不住了。
他冷下神情,语气也寒了几分,道:“打完了吗?”
这语气简直是火上浇油,陈母瞬间化身火山,猛烈地喷发了起来,扬手就是一连串耳光掴向秦树飞,一边打还一边骂。
“你个没家教的瘪犊子。”
“老娘打你怎么了,你把我女儿害得那么惨,打你几下你就受不了了,我女儿受了多大的屈辱、多大的罪。”
“我打死你。”
“打死你这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不愿意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