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突然提了一嘴。
“林香,你妹子考得怎么样啊,我记得你妹子当初放过大话,说是要和温浅一较高下,还说自己一定能将温浅比下去,结果怎么样,比下去了吗?”
林娇为人娇纵。
说话也不讨喜。
家属院里许多人都看不惯她,虽然看在林香这个做姐姐的面子上,一贯不爱和林娇计较,但也有看不顺眼就想让她出洋相的人。
考得不好被人问到脸上。
林香倒还算正常,只说自己妹子考得一般,天生不是学习的料儿,和温浅这种脑袋瓜聪明的人没法比,考不上大学也还有别的出路。
闻言,说话的军嫂撇撇嘴。
“别的出路?”
“那就只剩下嫁人一条路了,不过——”
她掀起眼皮斜睨了林娇几眼:“林娇妹子名声都不好听了,能找到什么好人家,我看啊,不行就复读一年算了,考不上使劲考,考个中专也行啊。”
“你以为中专那么容易考呢。”
有人插了一嘴。
“我娘家侄儿复读了三年才考上中专,人家是男孩,家里砸锅卖铁也愿意供,可你们瞅瞅,周围有几个家庭愿意供女儿复读,读来读去都是钱啊。”
“是啊,就算供出来也是嫁人,一出嫁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了。
虽说没有再指名道姓说林娇,可这些话听在她耳朵里就格外刺耳,仿佛在说她林娇就是个只会浪费里家里钱的赔钱货。
再联想到嫂子骂她的那些话。
林娇的脸色倏地一下涨红了。
她饭也吃不下去了,猛地踢开椅子,捂着脸跑了出去,一出去就忍不住呜咽地哭了起来,自己的人生就是大写的失败,看着温浅越风光,她就越扎心。
正无声落泪之际。
旁侧突然多了一道声音。
“你是状元的同学吧。”
林娇慌忙擦干眼泪看过去,原来是那个记者。
“有事吗?”
男记者眼睛一闪:“有几句关于温浅的话想问你,你现在方便吗?”
“问我?”
林娇咬唇,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升学宴过后。
温浅就安心等着中山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只是通知书还未到手,一篇有关于她的报道就火遍大街小巷。
报纸上最醒目的版面。
全是关于她的点点滴滴。
从她借跳河之名赖上周时凛,再到她在家属院里作天作地,惹得人嫌狗厌、甚至连她借高利贷的事情都翻了出来,总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经过记者一写就变了味。
原来市状元还有黑历史。
是人就有嫉妒心,尤其是面对风光无限的市状元,这份嫉妒心就被无限放大,再配上那几个加粗的大字——市状元的光环是黑是白?
风言风语就更多了。
温浅:“……”
实在是无语。
都给她气笑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手笔,有时候自己不想动手害人,可架不住屡次三番被人害,若还忍着让着,岂不是让别人误以为她是软蛋!
不是喜欢翻旧账吗?
那她就和刘娇好好算算这笔账。
得亏是陆震东出差不在家,否则叫他知道林娇在背后搞鬼,指定不会放过她,还有那个写稿子的记者,八成也要连坐。
不过温浅不打算靠哥哥。
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一出了事就靠别人怎么行,她自己就能解决这件事。
许绵绵都愁坏了。
“这些无良记者太坏了,要不我们告他们吧。”
难得面人儿性子的许绵绵也能硬气一回,还和温浅想到了一块,不过,要告的不是记者,而是报社,谁让报社不审稿,什么‘不实新闻都能发出来。
当下。
温浅也不耽搁,直接将报社给告了。
公安接到报案的时候也是挺生气的,他们县城多少年都没出过一个市状元,这无良报纸是想闹哪样?
毁掉市状元的名声?
这和毁人前途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市状元同学被舆论压迫到快要昏厥的可怜样,公安们的拳头都硬了。
听说市状元的家属也是公安系统的,她还帮助公安抓捕了跨省人贩子团伙,解救了无数妇女于水火,现在她被无良报纸诋毁,他们这些人民公仆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几个公安当即就找到了报社。
报社很小。
只有几个人的规模。
正因为规模小才喜欢剑走偏锋,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被人给告了,几人被公安以造谣罪带到公安局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呢。
“凭啥告我们?”
“凭啥?”
公安将报纸拍得梆梆响。
“这篇不实报道是谁写的,诋毁他人名誉,给人家温浅同学造成了很严重的困扰,人家表示一定要追究到底,你们说怎么办吧?”
这么严重?
几人大眼瞪小眼,目光齐齐落在撰稿的记者身上。
“不关我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