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周时凛眼眸深深,不带一丝温情。
“就算我暂时忘了她,可她也是我的妻子,至于你……”
他审视地看了孟唯怡一眼,淡漠地闭上了眼睛:“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
孟唯怡眼圈顿时红了,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抽噎道:“可你一个人怎么能行,你就让我留下照顾你吧,我真的很担心你。”
“不用。”
周时凛的语气里已经带出了烦躁:“有温浅照顾我。”
“可……”
孟唯怡还想再说什么,周时凛的神情已然不悦,她了解周时凛说一不二的脾气,不敢继续待下去惹他厌烦,红着眼不甘心地走了。
这边。
温浅独自一人坐在医院走廊。
昏黄的灯光明明灭灭的打在她身上,显得格外落寞。
杜春风默默看了一会儿,走过去,一同坐在长椅上。
“妹子,想开点,就算小周暂时忘了你,可也总有想起来的一天,何况你们是夫妻,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倒是那个孟唯怡你得防着点,我看那女人没安好心,暗搓搓惦记着小周呢。”
温浅了解孟唯怡的小心思。
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嫁给周时凛,只能说明一点,周时凛对孟唯怡压根儿就没有男女之情,以前,她一点都不担心孟唯怡能从自己手里抢走周时凛。
现在……
她不敢说这样的大话了。
因为,周时凛失忆了,失去记忆的周时凛不再是那个疼她、爱她、在乎她的男人,若是他的记忆迟迟不恢复,她该怎么做?
重新让他喜欢上自己?
想到周时凛淡漠疏离的样子,温浅就有些丧气。
她长长叹了口气:“嫂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别担心,我很坚强的,没那么容易伤到,再怎么样,他能安然无恙就好。”
夜渐渐深了。
杜春风早就走了,温浅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回病房。
病房里。
周时凛睡着了,到底是有伤在身,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温浅坐下,痴痴地望着熟睡中的男人,只有这个时候才能骗一骗自己,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
不知过了多久。
温浅终于支撑不住,趴在病床边沉沉睡去。
黑暗中,周时凛缓缓睁开了眼,一双深邃的黑眸闪过异样的光芒,孟唯怡说这个叫温浅的女人是用不光彩的手段赖上自己,逼迫自己娶她,杜春风说他和温浅夫妻恩爱。
还有温浅。
她看自己的眼神里满是绵绵情意。
所以……
他该信谁?
一夜很快过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病房。
温浅睁开眼,无意识地翻了个身,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此刻那双眼睛压抑着什么,黑沉沉地盯着自己,仿佛藏了千言万语。
四目相对。
时间都凝固了。
有一瞬间,她觉得周时凛恢复了记忆,可下一秒,眉眼俊朗的男人硬邦邦吐出几个字:“醒来就下去,你压得我胳膊都麻了。”
温浅:“……”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就睡到了床上,而且还枕着周时凛的胳膊,怪不得感觉睡得很香,倒是周时凛这个病号被挤到了床边,委屈巴巴地贴着床沿儿。
突然就有点想笑。
温浅也不计较周时凛的冷冰冰的态度,神色如常地从床上坐起来,顺便给他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滚得皱巴巴的病号服。
“你现在凶我,等你恢复记忆罚你跪搓衣板。”
她小声嘀咕着去水房打水洗漱,扔下周队长满头黑线。
跪搓衣板是什么意思?
他在媳妇面前竟然这么没骨气?
从水房回来,温浅看都不看周时凛,拿着饭盒去食堂买饭,至于周队长需不需要解决生理问题,先憋着吧。
看着那抹窈窕的背影。
周时凛啧了一声,这女人个子不高,脾气倒是不小,不会是自己给宠出来的吧?
他皱眉回想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关于温浅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像在他大脑里消失了一般,半分都想不起来。
再等等吧。
也许再过不久就能想起来。
实在想不起来的话,他也会负起自己该负的责任。
正出神之际,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孟唯怡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
“阿时,我以为你还在休息呢。”
她将保温桶放下,柔柔一笑:“我特意熬了鸽子汤,你现在身体还虚弱着,吃这个最补了,我特意放了好几味药材,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边说边倒了碗鸡汤,捧到周时凛面前。
“你别动,我来喂你。”
“我伤得是头,不是手。”
周时凛声线淡淡,即使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气势依然不减半分,看得孟唯怡心头小鹿乱撞,她一激动就有些失了分寸。
直接舀了一勺汤送到周时凛嘴边。
好巧不巧。
温浅突然走了进来,看见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