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
温浅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嗤笑一声:“我倒是更好奇作为小姨子怎么就和姐夫组成了新家庭,不会是我婆婆刚牺牲,尸骨未寒之际,她的亲妹妹就登堂入室了吧?”
其实周时凛很少提家里的事情。
不过就冲着他刚才对现任周夫人的态度就能猜出一二,这位周夫人和自己的便宜公公绝不清白,小姨子嫁姐夫,一般人做不出这种事。
温浅说话口无遮拦。
直接撕下周家的遮羞布。
孟唯怡只能庆幸许那位高高在上的周夫人不在,否则绝对会当场崩溃,她知道周时凛不喜欢自己的亲姨妈,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长辈的事情我们做小辈的不好过多评判。”
“对了,时安哥调到石市了,改天咱们一起吃个便饭,浅浅,你们还没见过面吧,他是个特别随和的人,到时候见了面你肯定会喜欢他。”
“喜欢?”
温浅收起脸上的笑:“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陌生人,我只喜欢我家阿时。”
说着,她攀着周时凛的手臂晃了晃。
“阿时,你说是不是啊?”
周时凛没什么表情的面庞上闪现出温柔,他嗯了一声,嗓音里饱含坚定。
孟唯怡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她刚想说话就听温浅笑嘻嘻反问:“孟姐姐喜欢谁?不会是你嘴里的时安哥吧?”
“怎会。”
孟唯怡脸上挂不住,垂下眼眸,挤出一抹低落的笑容:“我心里只有时骁。”
其实周时安也不错。
可他那个妈太强势,太心机,做她的儿媳妇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如果一定要在周家挑的话,她肯定挑周时凛,毕竟周家在京城的地位非常人能及。
所以,她要创造和周时凛相处的机会。
“我请你们吃饭吧。”
“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好好聚聚呢。”
周时凛刚要拒绝,温浅就掐了下他的胳膊,随后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声音发蔫:“改天吧,昨天晚上闹得太晚了,我有些乏了。”
孟唯怡:“……”
就算自己没结婚也知道这个闹得太晚是什么意思,温浅怎么好意思大剌剌的说出来,还有周时凛,他不是一向规矩多,竟然也纵容温浅胡来?
气得她心里发堵。
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好吧,改天再约。”
“那我们就先走啦。”
温浅无视孟唯怡难看的脸色,轻巧地跳上自行车后座,一边揽住周时凛结实劲瘦的腰杆,一边笑着挥手再见。
眉眼弯弯的样子格外气人。
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孟唯怡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没有回单位,而是去了一处筒子楼,待了十几分钟才离开。
这边。
沈雪凝三人也到了家。
从家属院搬出来以后,沈邵文租了一处小院子的其中一个房间,大概二十平米,没有厨房,做饭就在房檐底下搭个露天炉子,厕所也是旱厕,一进院子就能闻到臭味。
饶是如此。
彩礼、置办家具、零零碎碎的东西也花光了他一大半的积蓄,尤其是转业以后,工资骤然下降,到手的钱一少就更舍不得花。
日子过得扣扣搜搜,捉襟见肘。
见沈雪凝两口子又来蹭饭,心里就不太高兴,吃饭的时候故意长吁短叹的哭穷,沈雪凝也是个抠门鬼,自顾自夹菜吃,假装没听到。
板牙也不吭声。
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最后,沈邵文见没人理会自己,转头将主意打到了许绵绵身上,提议让她学温浅去摆摊儿。
“温浅不是在卖***,你也卖。”
许绵绵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低声道:“这样不好吧?我嘴笨,哪里比得上温浅能说会道。”
这倒也是。
沈邵文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媳妇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属于三脚踢不出一个响屁的闷葫芦,让她去卖***还不如卖红薯。
倒是沈雪凝眼睛亮了亮。
“不如卖盒饭吧,嫂子做饭好吃,就凭着烧的这一手好菜,谁吃了不迷糊。”
板牙也附和着点头。
“我看行,有我罩着,肯定没人敢去嫂子摊位上捣乱。”
三人一合计,就这么定了。
至于许绵绵的意见?不重要,她就是个赚钱的工具。
***
回去的路上,温浅也在说许绵绵。
“这嫁人啊,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嫁对人很重要,许绵绵就是个典型的错误示范,这才刚结婚,脸上半分新婚的喜气都没有……”
她在后座说个不停。
周时凛偶尔附和几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温浅在说,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孟唯怡嘴里的时安哥,这名字听着挺耳熟。
周时安?
会不会是自己在去羊城火车上认识的那个年轻男人?
“凛哥。”
温浅将脸贴在周时凛坚实的后背上。
“刚才孟唯怡说的时安哥是不是叫周时安,长得高高瘦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