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觉得太快了点。
虽然知道睡一起是早晚的事情,可她喜欢循序渐进的感情,就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于是,抢在周时凛前面开口。
“我睡床,你在卧室打地铺。”
周时凛默默看着她,无奈一笑:“看来我是逃不过打地铺的命运了,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揶揄:“你觉得自己还能逃多久?”
温浅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脸热,很认真地回答:“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话音刚落。
周时凛突然毫无征兆地倾身而来。
她下意识往后仰了仰,下一秒,脖颈被一只大手揽住,男人好闻的气息就喷洒在她脸上,嘴角噙着一丝笑。
“那我现在就想表现一下。”
说罢,不再迟疑,轻轻落下一吻。
这个吻不同于那一晚的灼热,很轻、很柔软,不带任何情欲却让人忍不住心动。
温浅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
震耳欲聋。
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融,周时凛的声音沙哑好听,一字一顿道:“温浅,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疼惜你,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家这个字眼很令人向往。
温浅却敏锐地抓住了周时凛话里的漏洞,他说的是保护和疼惜,简短的四个字却没有一个字是与爱有关的,一颗沸腾的心渐渐平缓下来。
她轻轻开口。
“周时凛,你喜欢我吗?”
周时凛似乎是没有料到温浅会这么问,他微微喘息了两声,退后,拉了张椅子坐下,好看的眉峰无意识蹙起,思索了片刻才说话。
“这你来说很重要吗?”
“当然。”
温浅的神情挺认真。
其实她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人,甚至还有点执拗,有点一根筋,对于感情,她一直觉得宁缺毋滥。
她对周时凛动了心,当然希望他对自己也是如此。
不过,现在看来……
她笑了笑,声音很淡:“我希望我们的家是由爱组建而成,而不是责任,或者是恩情,周时凛,既然不喜欢我就别来招惹我。”
女人很傻。
会当真的。
她知道自己有些矫情了,用时下人的话来说,过日子哪有那么情情爱爱,再多的爱也慢慢消磨在柴米油盐的琐碎时光中了。
可没有爱的婚姻能维持多久?
温浅长长吐了口气,闭上眼睛。
“我想睡一会儿,你出去吧。”
周时凛眼眸沉沉地盯着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娇美柔软只是她的表象,实际上骨子里倔着呢,他没说什么,轻手扯过毛巾被给温浅盖上,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出去。
屋子就这么大。
两人之间的话王大姐不想听也听了个差不多,她见周时凛沉着脸走了,还以为小两口闹别扭了,找了个机会劝了温浅几句。
“夫妻没有隔夜仇。”
“什么情啊爱啊的,他愿意给你花钱、愿意替你遮风挡雨,不比爱情重要?”
温浅心烦意乱。
“他把爱给了别人,我还不稀罕他这个人呢。”
“不能吧,我看周同志挺喜欢你的。”
王大姐不晓得情情爱爱,但她认为一个人的眼神不会骗人,周同志看温浅那眼神明明可稀罕了,咋可能没有爱。
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掺和人家的事。
只能锁住嘴去干活了。
这边。
周时凛只当温浅闹了小脾气,并不放在心上,去了营区就专心投入到训练中,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接了一通电话。
电话是京城打来的。
“唯怡的身体出了点小毛病,她要去石市那边的疗养院休养一段时间,下午三点的火车,到时候你去接站。”
电话里,周锋的语气是一贯的严肃。
“咱们周家对不起唯怡,耽误了她好几年,这次你多照顾着她点,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这种话周时凛早就听腻了。
他忍不住冷冷回怼:“这一套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们,我已经结婚了,更没有离婚的打算,趁早打消把我和孟唯怡凑一块的念头,接站可以,其他的一概免谈。”
这话一出。
气的周锋在电话那头猛拍桌子。
“你结婚了,唯怡怎么办?”
“随便,难不成我还得为她的一辈子负责,老头子,咱们周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是还有个周时安,你一直拿他当亲儿子,让他娶了孟唯怡不就得了。”
周时凛针锋相对。
毕竟这样的谈话方式早已是他们父子间的常态。
可周锋还是气得不轻,听筒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听得周时凛生怕他爹一口气喘不上来背过去。
好在,周锋习惯了。
默念几句亲生的就继续说。
“混账东西,你就跟你老子对着干吧,你要是有时安一半省心,我就能多活几年了!”
周时凛听不得周时安这三个字。
他语气讥讽地反驳:“我当然比不上周时安,他是你初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