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温浅身上,见她眼神清明,毫无慌张之意,心里不由就信了几分,倒是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眼神乱飘,一看就是在心虚。
他和南莉见过几面。
两人互相点头致意,随后直奔主题。
“南团长,我接到实名举报,有人举报你们团的温浅和梁富乱搞男女关系,这事你怎么看?”
南莉爽朗一笑。
“刚才已经查清楚了,信不是温浅写的,温浅她是受害者,这事我们团里会给她一个交代,也希望您对温浅不要有看法,她是个好同志,工作认真,绝对不会做有伤风化的事情。”
说罢,她将两份不同的字迹交给指导员。
指导员诧异:“这是?”
南莉解释了一番,末了幽幽道:“可能是有心人故意栽赃。”
如果真的是梁富伪造信件,他只会藏着掖着,不会轻易拿出来,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什么区别。
这事还有人参与。
能当领导的人都不是傻子,指导员扫了一旁战战噤噤的梁富一眼,笑意不达眼底:“既然如此,那就是一场误会?”
“对对对,误会。”
梁富气势不太足,冷汗一层层往外冒,他不知道眼前的军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不料,下一秒就听到让他道歉。
“处分是处分,道歉是道歉,不能混为一谈。”
梁富:“……”
他看出来了,这军官是站在温浅那一头的,虽然自己对温浅言语上有不尊重的地方,可温浅也给了自己一耳光啊,现在他的脸还肿着呢。
都要挨处分了。
还道什么歉啊!
梁富像是个锯嘴葫芦一样抿着唇一声不吭,从进来就一直插不上话的沈雪凝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她装作不经意地往那两张不同的白纸上看了一眼,顿时拧起眉头。
“团长,你被温浅骗了。”
说着,她转身看向温浅,满脸的大义灭亲之色。
“浅浅,虽然在你心里,我们已经不算是好朋友,可在我心里,我一直拿你当朋友,我不忍心看着朋友走上歧途,周队长那么优秀的人,他不应该被蒙骗,甚至被侮辱男人的尊严。”
“如果你移情别恋,大可以结束婚姻和梁主任在一起,现在这样和脚踏两只船有什么区别,别人不认识你的字迹,我还能不认识吗?”
一席话,说得在场几人愣住了。
南莉皱眉:“小沈,你什么意思?”
“团长,您等我一下。”
沈雪凝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手里多了一个蓝色封皮的本子。
“这是温浅的日记。”
“温浅的日记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不奇怪,我们是好朋友,一直有交换日记的习惯,这里面的字迹和温浅写给梁主任信里的字迹一模一样,温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温浅无话可说。
千防万防小人难防,不过,沈雪凝想要靠一本日记来栽赃陷害,她也不会轻易就束手就擒,一顶作风不正、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压下来,不仅名声受损,婚姻也难保。
她不想陷入自证的怪圈。
直接掀开沈雪凝的伪装。
“沈雪凝,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好,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把我推入万丈深渊,你说看到我寄信,请问是在什么时间?”
“你怎么就确定这信是寄给梁富的?还特意准备了物证,看你上蹿下跳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你的那点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以为设计搞臭我的名声,周时凛就会看上你,可惜,你再怎么做都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周时凛更不会喜欢你。”
“你胡说!”
沈雪凝涨红了脸。
“我和周队长清清白白,你凭什么往我身上泼脏水!”
“那你凭什么污蔑我?”
温浅冷笑:“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你以为凭着一本破日记就能定我的罪,清者自清,我行得端坐得正不怕查,可谁要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不会轻易饶过她!”
沈雪凝一噎。
这一刻,她在温浅眼里看到了杀意。
这个女人疯了。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难道还敢杀人,她紧张地缩了缩肩膀,一脸害怕怯懦:“指导员,团长,我不过是说了实话,温浅就这样对我,以后谁敢伸张正义,说一句真话就要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南莉心里挺反感。
事情原本已经顺利解决了,沈雪凝却突然横插一脚,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打了什么主意还真说不准,她不再理会沈雪凝,只说要再调查。
指导员则是意味深长看了沈雪凝一眼。
女人之间的小心思他不想管,可沈雪凝这样的行为,显然已经不是简单的小心思,她这是想置温浅于死地,让温浅永无翻身之日。
多大仇多大怨啊!
若是以为凭着这一点小聪明就能得逞,他这个当领导的就应该下岗了。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沈雪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