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倒的那杯温水。 虞礼终于吹完头发,感觉整个脑袋都轻松了很多,最后对着镜子自己简单梳了梳,便想转头去找江霖。 散下头发的少女整个人看起来更柔软了,黑发如瀑、衬得肤色更显皙白。 她洗完澡时也经常会披散长发,江霖在家里见过很多次,但这会儿心里却有一丝异样。 “头发不扎起来吗”他音色偏低。 虞礼眨眨眼“不用吧。” 已经很晚了,而且刚洗完头发,还是披下来更舒服。 江霖却径自去镜子前找了个皮筋“扎起来吧,外面太热了。” 虞礼虽然不解,不过也还是听话地绑了个低低的辫子。 少爷满意了。 旁边经理及几位店员“” 这大晚上到底有什么热的。 回家路上阿丰在车里放了首抒情的老情歌。 失恋之后他的音乐喜好就从快节奏摇滚变换成这样了,人也有点变化,说忧郁也不像,就是有时候会莫名其妙感怀一下,可能是睹物思人吧。 虞礼的书包本来是放在后座中间门的,但上车后阿丰大哥照常递了两瓶牛奶给他们,江霖把后座中间门的水杯架放下来、顺手把她的包搁到正副驾驶座位间的扶手箱上。 而后路上遇到了个闯红灯的路人,阿丰急刹了一次,出于惯性、书包眼见着就要倒下来。 虞礼下意识伸手去接,不过江霖动作更快一步,她反而碰到的是他的手。 阿丰搭着方向盘,评价刚才的路人“就这么急么。” 失恋后似乎整个人气质也变了,起码明显温和很多,放在以前遇到这种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大概早就开骂“赶着去投胎是吧”这种话了。 江霖把包重新推回扶手箱上,手背上带着点她指腹的温度,偏凉。 他泰然自若地让阿丰把冷气风速调低点,又跟开玩笑似的对虞礼说“今天是不是浪费你学习的时间了” 虞礼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想,解释了自己晚上本来就是要洗头发的,现在洗完了,玩上洗澡就能缩短一大半时间,其实也差不多的。 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而问他“这周你写完作业了吗” 江霖模棱两可地回答“差不多。” 放在以前他可能就毫不犹豫地会说写完了,他也确实写完了绝大部分,但理科的几张卷子总有偏难的一些大题。脑子需要转三遍以上的事情他一贯就懒得深思了,一些题目要么只解了个开头、要么索性就直接空着了。 这么些年一直都是这么糊弄着过来的,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却好像渐渐没了底气。 在虞礼眼里,所谓“差不多”这个字,理解下来就等同于“没写完”。 于是轻轻说“一轮复习很重要的呀。”一轮复习往往最细致,最方便对没掌握的知识点查漏补缺。 不太明显、但还是能听出带了点劝说的意思。 她向来保持着妥帖的边界感,很少干涉江霖的生活,更不用说指点或说教。一来是觉得自己没那个资格,二来则是下意识认为没有必要。 不过这会儿既然聊到了学习,也就顺口提了句。 江霖脑海里霎时响起范弛那句话 「怎么人家就能坦然地说出想和她考同一所大学这种话,你为什么就说不出口」 在虞礼以为自己多言了、且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之际,沉默了片刻的江霖忽然道“大部分写完了,只是有几题太难了。” 声音低低的,在昏暗的环境下乍一听,口吻莫名有几分示弱的意味。 虞礼收回落在窗外夜景上的目光,诧异地侧目看他,本能地询问“那回家我帮你看看” 比起她的迟疑,江霖答应地极快“那拜托你了。” 大概也是这份“积极性”让虞礼稍微来了些劲头,又补充道“你需要的话,以后有任何学习上的问题,我们都可以随时讨论的。” 不过她也不能保证所有题目都会做,想到这一点,虞礼第一反应是要是遇到自己也不会的,到时候她可以再去问淼淼。 紧接着却又无端想到那其实江霖自己去请教淼淼是不是更方便 或许原书就该是这样的情节 最近生活过得太安逸,让虞礼几乎快忘记这个世界的原型其实是一本小说来着,现在突然想起来,竟产生了种微妙的恍惚感。 因而在江霖下一句话若无其事问出“你觉得我能考什么大学”时,虞礼不出所料地想到了池淼淼。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