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得出门。
虞礼端起面前花色复古的茶杯,杯底剩下的最后一点茶汤已经温凉了,红茶馥郁的香气也减少大半。
垂下眸,茶面模糊倒映着她平静的眼瞳。
按照原书情节,今天晚上该是江霖和池淼淼初次相遇的时候。
而且今天的天气也不会一直好下去,不出意外的话,晚上还会下雨。
这种提前知晓一些事情的感觉让虞礼有些恍惚,仿佛自己真就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柳婶兀自摇摇头:“好像是他有朋友过生日,阿霖出门之前我见他打了个电话,大概听到他说约在茂宁酒店那边,估计晚上应该不回家吃了吧,我等会儿再打电话问问。”
虞礼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接话也没多做思考,只下意识:“是在体育馆附近吗。”
“你说酒店?”柳婶笑道,“那不是,茂宁和体育馆离得挺远的,车程应该都要半个多钟头吧。”
虞礼放下杯子的手一下没控制好力道,杯底与瓷碟碰撞,发出一声清晰又清脆的响。
……欸?
柳婶没察觉她神情的变化,看了眼时间,随即起身掸了掸腰上的围裙。
“差不多该去做晚饭咯。”
夕阳还未完全西下,余晖并不刺眼,却还是将庭院里盛开的满树玉兰照得熠熠生辉。虞礼仰起脖子,映入眼里的除了满树繁花,还有头顶一片正缓缓飘动的浮云。
脑子似乎有点转不过弯了。
池淼淼周末会在体育馆做兼职,然后在下班准备回家时,在周旁的小巷遇见了正被敲诈的小学生,她会挺身而出,江霖也会在适当的时机路过巷口救她。
虞礼不认为是自己记错了或是跟别的情节搞混了,毕竟她总共也就看了三章原文。
那为什么……江霖今天会不在体育馆附近?
或许是柳婶搞错了呢。
虞礼试图用这个最简单的理由说服自己,同时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开始仔细回忆自己曾看过的那页文字。
她重点只记得江霖和池淼淼相遇的过程,至于那天江霖会出现在体育馆那边的原因,好像是有一笔带过的一句解释……
虞礼眼睛刹那间瞪大,脑海里也像是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对啊…她怎么忘了……
原文中江霖会出门的原因,是他已经被「虞礼」烦得不堪其扰,他甚至不想长时间和她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才会自己跑去外面的体育馆打球发泄情绪。
可眼下的现实情况是……她和江霖相处的并不糟糕,且周五在她自认为把话说清楚后,周末这两天他们关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和谐。
只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契机变了,会对主线造成偏差吗?
应该不会吧……
但是万一呢?
万一今天江霖真的没有去体育馆,万一只有江霖的动线有变化,万一池淼淼还是会在今晚见义勇为、她孤身一个女孩子……
明明一直坐着,心跳却越来越快,虞礼忽然不敢再多细想下去了。
有风来了,庭院草木随之摇动,有朵萎蔫的玉兰倏忽坠下,眼见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虞礼下意识闭眼。
花瓣偏了点位置,没落到她脸上,只碰到肩头,最终滚到鹅卵石铺成的地上。
并不影响她刚才依然心下一紧。
……唔。
果然…果然还是没办法不去在意啊!
厨房里,刚挂断电话的柳婶正打算着手洗菜,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见端着茶壶和杯碟的虞礼在步伐匆匆地走过来。
“礼礼啊,晚上吃……”
柳婶话没说完,头一次被乖巧的小姑娘中途打断。
“抱歉啊柳婶我得马上出门一趟,”虞礼把自己用完的茶具搁进水槽里,露出满是歉意的神情,“晚餐请不用做我的份了。”
眼见她转过身就要急急地走,柳婶甚至来不及问她突然这是干什么去,下意识朝厨房门口追了两步:“阿丰还没回来呢!”
回应来的是小姑娘边小跑着边说的一句:“没事的,我可以自己打车!”
看起来是真的有什么要紧事了。
随着大门口的关门声落下,偌大的别墅恢复寂静。
柳婶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无奈地喟叹,沾着水渍的双手在围裙上简单擦了两下。
看来今天是都不准备在家吃饭了,得亏还没开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