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可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肯定是有人对付他,夏雪薇心里想道,她还没拜托他,施压让陈公子等人赔罪,那他们此刻的负荆请罪,就是另有指使。
再说,如果是楚王让他们赔罪,他们不可能口口声声“收了楚王的五百两银子”。
“嗯。”楚王面色淡淡,不见往日的明朗。
“兄长可有猜测,是何人作祟?”夏雪薇担忧地问。
事情已经过去两日,楚王当然已经查出来,他口吻不大好:“一个眼瞎鲁钝的蠢货罢了!”
明知道他挑的人,非要跟他作对,梁景彦现在他眼中,非常的不识趣,愚不可及。
太妃也是个眼界狭窄的愚妇,只知道惯子,简直不知死活。
“是谁?”夏雪薇好奇问道。
() 楚王看她一眼,见她白皙匀净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不禁一笑:“不必担心,我自有考量。”
他笑容英俊,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夏雪薇不自觉别开目光,正了正神色,说道:“兄长,此事……可否不要再计较?”
“为何?”楚王不笑了,盯着她问道。
夏雪薇认真道:“这件事说起来,是兄长不对在先,差点坏了昌平侯夫人的名声。若是追究起来,恐怕一时难以消停。兄长就当是卖我一份面子,不要再追究了?”
她到底亏欠白真真。之前的人情还没还上,又连累她被楚王对付,夏雪薇心里很愧疚。
“你这么向着她?”楚王眸色乌沉。
这次,夏雪薇没闪躲:“我欠兄长一份人情。”
深深望了她两眼,楚王道:“既然贤弟开口了,为兄自然不好拒绝。”
夏雪薇一下笑了起来,声音明快:“多谢兄长!”
——
楚王在夏雪薇面前,答应不再追究此事。然而,他素来高傲惯了,从没有人敢对他如此不敬。
区区渭南王府,也敢这般放肆!只是,不等他出手,宫里来人了。
“王爷,皇上有请。”
高傲如楚王,皇上要见他,还是要动身的。
“皇上。”进了皇宫,他拱手施礼,“召臣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他一身玄衣蟒袍,气度沉着,威仪不凡。两人站在一处,他比皇上更像上位者。
皇上看着这个年纪跟自己相仿的皇叔,心里说不出的膈应。
偏偏,楚王不论武功,还是在朝中的威望,都令人忌惮。
“王叔来了,坐。”他如往常那般客气,“今日请王叔前来,是有关昌平侯府之事。”
他打量楚王一眼,说道:“王叔可有听说?”
现在宫里宫外,谁不知道,楚王被人暴露,私底下做过的下作事,形象不堪?
“子虚乌有!”楚王沉下脸。
“王叔既说没有的事,那必然就没有。”皇上好声好气道,“不过,王叔曾说过一些话,这……”
他面上为难,看向楚王。
贱不贱啊?皇上心里鄙夷,对一个刚丧夫的小寡妇出手如此阴毒,简直无耻,丢尽皇室脸面!
以前楚王在他这里,还有些高高在上、拍马不及的的阴影,但现在,那些阴影统统散去了。就这么个阴险卑劣的玩意儿,他配吗?
“王叔?”见楚王沉脸不语,皇上出声道。
楚王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皱眉不耐:“我自会处理。”
指使陈公子等人,他可以不认。但两次发声,他没法不认——为了促进“和离”,他是当众表态的。
“那就好。”皇上松了口气,似随口道:“昌平侯夫人现在就在凤仪宫,王叔给她赔个礼,然后我让皇后备些礼,这事就过去了。”
楚王重重拧眉:“我稍后还有事,改日吧。”
赔什么礼?岂不是坐实了他做的那些事?楚王才不会落人口实。
“皇上若无事,臣告退。”他说着,拱了拱手。
皇上很和气地说:“王叔若忙,就不必赔礼了。回头,我让皇后备好礼物,送到昌平侯府就是了。”
楚王欲走的身躯一顿。
看着他太阳穴处不停鼓动,竭力忍耐怒气,皇上心里舒坦极了,好比夏日饮冰般痛快。
让你贱!让你装!让你不做人!你再狂一个看看啊?
“随便。”楚王黑着脸,拂袖而去。
望着他张狂的背影,皇上脸色阴沉下来,低声道:“总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