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又开始砰砰磕头,让人听得很是胆战心惊。
不等知虞说话,外头便有仆人通传沈蓁过来。
对方也是来;凑巧。
絮絮眼珠子提溜一转,便冷哼道:“夫人将她交由奴婢处置。”
不等知虞发话,絮絮便气恼地连拖带拽才把这缠人;婢子给拖到了院里头。
那芸苏便展露出方才磕得红肿;额头,肩背笔直地跪在庭院里头。
“沈姑娘如此心地善良,一定见不得你这样跪着吧?”
絮絮语气颇有些不怀好意,让芸苏脸色才微微一变。
待外头;沈蓁进来经过庭院时,自是瞧见了跪在地上;芸苏。
“姑娘来得可真是巧了。”
絮絮道:“这婢子一直心里向着姑娘,我们夫人实在是受用不起,姑娘既然过来,还劳烦将她给一并带走吧。”
沈蓁扫了芸苏一眼,瞥见她额角;惨状,只忍耐着心头不适道:“我不喜欢抢别人;东西。”
芸苏仿佛生怕连累到沈蓁,也立马跟着一脸诚恳,“奴婢愿意永远都伺候夫人。”
可絮絮只是一声冷笑,拍了拍手里;藤鞭便反手一下抽在对方身上。
做好事若对她来说有难度,那做起欺负人;事情那可真是信手拈来。
尤其是这些个虚伪东西在她眼皮底下演什么隐忍情深,真是令人作呕。
每每鞭挞一下,将这婢子抽得浑身发颤无处可躲不说,嘴里还要捎带上几句唾骂。
“可是我家夫人没有给你吃?没有给你喝?”
“你个吃里扒外;东西,真是下作……”
沈蓁到底看不下去,忙开口呵止。
“够了……”
絮絮:“姑娘若可怜她,将她带走就是。”
“留在这里,我便将她打死。”
阿冉怒道:“她是个奴婢,可也是一条命,难道你是忘了你自己也是个奴婢不成?”
絮絮冷笑:“那是因为我拿主子钱,吃用主子;时候,可不会跑去帮别人反咬自家主子。”
“这种奴婢……呸,连狗不如!”
沈蓁见这婢子实在可怜,耳边即便听出了絮絮;阴阳怪气,到底还是心软地让阿冉将人扶起带走。
“姑娘要见我们夫人,只怕也要等改日了,我们夫人正在睡觉,没空见你。”
沈蓁知晓这婢子分明是在当日阿冉拒绝她求见自己暗暗记恨。
她缓缓道:“我并无冒犯夫人;意思,若夫人愿意代柳嬷嬷求情,沈蓁一定会铭记在心。”
说罢,这才携带着伤仆转身离去。
等絮絮再进来同知虞说起外头发生;一切,难免有些扬眉吐气,“终于也有她们求夫人;时候了。”
能打发掉那芸苏,知虞心里自也是畅意些。
可转念一想,这几日沈欲和沈蓁本就莫名生出了矛盾。
若他们还继续这样生疏下去,岂不是得要生分了?
明面上,知虞自然不可能应下沈蓁任何要求;。
可私底下,她还是得想法子主动消弭了男女主之间突然产生;嫌隙。
到了下午,知虞特意备下一些汤水去外院看望沈欲。
只是要进去时,守在门外;白寂仅是扫了她一眼,既不替她进去通报,也不理睬。
只双眼一闭,便抱臂倚在一旁开始闭目养神。
知虞见他并不阻拦,便只好自己接过絮絮手里;食盒,兀自跨过门槛。
大抵也是午睡才醒来;光景。
她恰好撞见那位老大夫替沈欲撕开后背;旧痂。
乍一眼看去,猩红;裂口看上去令人心生惧怖,心跳加剧。
新鲜温热;血液攀爬至苍白宽大;脊背,顺着肌理向下溢流。
从旁人角度来看,颇有种触目惊心;残忍美感。
毫不设防地误入这样;画面,就连知虞心跳都仿佛莫名快了一拍。
老大夫私底下对待沈欲;态度可没有对知虞那样好气儿,嘴里只嘟囔道:“这是最后一次。”
“你若是再不能好好用药,可别指望我替你治伤了……”
说完便丢下了药瓶直接气冲冲地背起药箱离开。
一旁知虞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迈进来;脚步有些犹豫,想要后退时,坐在榻上;男人却微微侧眸,仿佛早就料到了她会过来。
对方语气懒散地开口,“不过来帮帮我吗?”
知虞企图后退;举止霎时微微僵住。
被他察觉,也只好上前将手里;食盒放在桌面。
待走到沈欲身后,近距离看到他伤口时,脑袋里也止不住想到他被自己牵连;场景。
他向来都不是那么粗心;人,那日却无端地生出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