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士的感知何等敏锐,南安王等六人被拖住片刻,神识放出后,便将此战的一切细节了然于胸了。
联军一方的六名大修士一齐发威,四名大上师扛不住,被他们一气冲出,朝着镇海印笼罩的战场飞速赶来。
隔着近百里远,一名星月国元婴期大喝道:“亏得几位道友也是大有身份之人,竟然联手暗中偷袭一个炼气期小子。此战过后,姜国大上师的声名怕是要臭不可闻了。”
三名大上师各自“哼”了一声,一言不发,自顾将法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镇海印中,镇压周星辰等。
南安、西宁二王双双赶到,但他俩初到南州,对于各方的人、事所知不多,故而先不做声,静观其变。
联军方面的四名元婴期中,有三人来自于星月国,另一位却是南州本土之人,出自南州四家中的司家,正是曾赐下碧灵液与周星辰的“树道人”。
此前一直传闻南州四家中并未出大修士,法力最高的“河树二道”闭关许多年了,便是在冲击元婴之境。却不知何时,修为稍弱的树道人反倒先结出了元婴。上回周星辰奉命去见河、树二道,那时河道人便已是大修士之身了,只是外界不知而已。
如今南州四家与周星辰已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被大上师镇压,树道人决无袖手旁观之理。
“诸位姜国道友可知,这镇海印下压着的是何人吗?他是东平王与聚铁山之主最心爱的后辈,御风道友、甚至星月国第一修士乐潇道友都与他缘分不浅。今日他若是身死,恐怕此后三位道友就永无宁日了。”
“哼,不劳树道友多言,镇海印下压着的是何人,他有何背景,他的依仗何在,我等可比诸位道友要清楚得多。哼,他若不死,任由他这般成长下去,那时永无宁日的便不止我三人了,而是整个大姜国、整个大姜族!”
在场的七名大上师个个面色阴沉,盯着镇海印一眨不眨,似乎对这少年有切齿之恨。
南安、西宁二王对视一眼,各自点头,知道这其中另有缘故。
单单一个少年,就算他擒捉了无数上师,将此战的胜负硬生生扳过来了,那也不至于让七名大上师齐齐痛恨他。想来这少年另外还干下了什么大事,以致激怒了整个姜国。
一个星月国元婴笑道:“一个炼气期小子而已,诸位道友怎的看不开了?国战一旦开打,人人各为其主,他又有什么错?我等身为大修士,虽不能不管国中、族中的大事,可毕竟是自家的修为更重要些。今日若是杀了他,诸位难免要被另外几位同道记恨于心。嘿嘿,旁人也就罢了,那聚铁山之主与乐潇二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还请诸位道友三思啊。”
“以在下之见,不若将其放出,再令他放出那些被他擒捉的上师,如此一来双方都无不满,对各方也能交代过去,如何?嘿嘿,这位周小子倒也有趣,当此恶战之时,他却不肯击杀上师,而只是擒捉。嘿嘿,他却不嫌麻烦。”
此人前面的话语都说的不错,设身处地,合情合理,到后面两句却稍有讥讽姜人之意。
一名大上师怒道:“若仅仅是这场战事,那都是他的本事,杀场之事杀场了,我便放了他又如何。可这小贼太过嚣张了,自天月州赶来南州途中,竟然胆大包天跑去劫了我蓝河谷的大营……”
哗!
近期这些大修士们都将目光盯在龙泉关上,对于星月国那边未免忽视了些,而周星辰大闹蓝河谷之事发生没多久,大佬们还不曾得知。
但蓝河谷乃是姜国攻略南州的大本营,军资中转之地,这却是大伙都知晓的。
蓝河谷被劫!这可是一件大事……
一名星月国大修士低声问道:“可是被这小贼居然得手了?”
大上师们没一个做声的,但他们黑沉的面色却已给出了回答。
“啧啧,”又一个元婴咂巴着嘴不无艳羡道,“竟然劫掠了一座大本营,真是大手笔呀!那得有多少星石、法宝、药材……”
南安王与西宁王面面相觑,难掩心头的惊骇:一个炼气期小子竟然跑去抢劫了姜国大军的大本营!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得手了……岂不意味着,这少年比他们两个掌握一州之地的异姓王、堂堂大修士更加富豪了?
赵州、幽州也并非富庶之地,虽然比较青州还要强一点。当听闻周星辰竟身怀姜国军方的藏宝库时,南安、西宁二王也不禁红了眼,恨不能以身代之!
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国丑”?
被一个少年大闹蓝河谷,劫走军中的藏宝库,大上师们颜面尽失,哪里还肯放过周星辰?
众多大佬们各怀心思,不提防一声大响,将他们吓了一跳。
只见九条黑气森森的魔臂伸出,将镇海印团团抱住,法力涌动间,镇海印有如一个巨大的气泡般崩破了!
星光大放,一张“棋盘”失了镇压,顿时快活无比,当空飞舞了一圈。
而在“棋盘”之上,趺坐着一个少年,面色微黑,一派刚毅。少年一侧的肩头上,坐着一个白胖胖的童子,左顾右盼,笑嘻嘻地望着众位大佬。
南安王神识传音给西宁王道:“他那青州何时出了这等厉害的人物了?听闻韩铸铁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