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羁一直嘴唇微动,似在与计神功沟通,见归震川怒气不减,而南州四家的五名金丹初期也已各占方位,将计神功的黑云围住,心知是计神功欺人太甚了,对方下不来台,一场大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他上前笑道:“青州东平王麾下的卫无羁,见过归道友。卫某已问过计道友了,他来此地并无它意,只因听闻九龙谷中的风水特异,故此绕道前来一观。”
归震川又“哼”了一下,面色稍稍好转,却冷笑道:“不知这位计道友观看了“九龙入水、一龙回首”的风水大阵之后,有何感想?”
“尚可!”
卫无羁还未及接话,黑云之上一个嘶哑的声音答道,“天生的一个风水大阵,也算难得了。不过较之“九天水火大阵”,却还是要差些。”
“哦?”
归震川冷冷说道,“不想咱们南州的九天水火大阵居然能入得计先生的法眼,当真是荣幸之至。依阁下之见,我南州四家自创的这座法阵,阁下可能破开吗?”
“哈哈哈,”黑云之中传出一阵大笑,有如破笛发声,嘶哑难听,“计某来此,又不是来打架的!不过是对“九龙入水、一龙回首”和“九天水火大阵”有些兴趣罢了,好端端的我破个什么阵!”
不待归震川接话,计神功长啸一声,道:“该瞧过的都已瞧完了,走罢!”
黑云忽地聚拢,一个转向,朝着司凤阁飞去。
司凤阁大惊,一面祭出大戟和葫芦两件法宝,一面急速往归震川这边靠拢。
归震川与五大金丹也急急赶去。
黑云往上一拉,自司凤阁头顶掠过,远远传来计神功嘶哑难听的大笑声道:“你这司家的小子却不怎的,空负了“南州第一天才”的名头;不过那只小葫芦倒是不错。哈哈,司家小子,你可得当心了,我那周星辰贤侄最喜做的一件事便是抢夺旁人的法宝,他若是见了这只九转如意葫芦,只恐你的宝贝就保不住了,早晚都是要改姓周了......哈哈,哈哈哈!”
卫无羁面色似笑非笑,领着一众青州修士紧随那朵黑云而去。
张世子忙冲归震川拱拱手,转身去追赶卫无羁等人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司凤阁阴沉着脸,喃喃自语。
归震川望了另外五名金丹初期一眼,面无表情道:“咱们也走罢!”六人依次飞入九龙谷中。
司凤阁面色一阵白一阵青,既感羞恼,更觉愤怒,还隐隐夹杂着一丝不安,手里把九转如意葫芦攥得紧紧的,似乎真怕它被周星辰抢走了。
他寻思了一阵,也没得出什么头绪来,无奈之下,只得飞回九龙谷里。
空中的灵气波动还未停歇,九龙谷内外已是一片寂然,唯有偶尔响起的几声鸟鸣、兽嘶,却更显出这座山谷的寂寥。
是夜,元国大军的总帅张怀亮在军营中设宴款待远道来援的青州众修士。
因计神功照例是不会出席此类宴会的,得胜侯本人也就没有露面,由他的世子张小亮与心腹近卫张武代他招呼卫无羁等人。
南州四家无人前来!
倒是天月门的蔺月如代表门派出席了宴会,另有数名星月国各家各派的金丹修士特地赶来,奉送了大礼,以示对东平王和计神功的谢意。
中军大帐内,一身魔气缭绕、流转不休的计神功与得胜侯相对而坐,两位大佬不知在谈些什么。
南州大城中,城主府内,一名玄衣少年很随意地斜倚在首座上,他的下首,依次还坐了六、七人,除开司凤阁外,其余全是金丹高手。
归震川正在给他禀报计神功大摇大摆地窥探九龙谷之事,说完了,犹自怒气勃发。在场的其余修士也都个个愤愤不平。
玄衣少年叹息一声,摸着下巴寻思道:“你等能确定姓周的小子和鬼蛇剑都藏身在九龙谷中?”
“至少有九成的可能。”一名金丹修士答道,“这两个小贼自天月门回来后便踪影全无。我四家安插在得胜侯大军中的诸多高手都回报,元国大军中未曾见到此二人;南州城内外也不见二贼的踪迹;姓周的小贼才到我南州,人地两生,他能跑到哪里去?今日计神功来了,论理他该当去迎接的,或者是被咱们困在九龙谷里了,故此不敢露面。”
又一名金丹高手道:“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他跑到九龙谷里做什么?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是怕咱们四家截杀他,故此提前躲藏在九龙谷里,待计神功到来,他便脱身去迎。却不料咱们先已在九龙谷里伏有众多高手,更摆下了九天水火大阵......嘿嘿,这贼子自作聪明,反倒将自家陷入了绝境,真个天道有眼、报应不爽啊!”
“正是!饶他悍勇无匹,总不能破开九天水火大阵罢!”
“不然!他若要躲避咱们的截杀,只需与张世子同行便可,有得胜侯世子与五大金丹高手在侧,咱们总不方便动手罢?”
“得胜侯肯为了一个炼气期与咱们四家撕破脸?未必!”
......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高居上首的玄衣少年眉头微微皱起,众金丹的议论顿时戛然而止。
玄衣少年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