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星辰的印象中,计神功此人极少露出真容,十分神秘。此刻的计神功便是如此,他高高端坐于一片乌黑的云头之上,不但身形不显,一声不发,连自身的气息都尽数收敛起来。
这令张世子尴尬之余,不知所措。而南州四家的金丹们则暗暗羞恼。
代替计神功出面的是他的三个副手。这三人中,倒有两个是周星辰认得的:青州修仙世家的家主林成方与言聪。
另一人则是与周星辰从未谋面过的,名叫卫无羁。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这三人都曾经与东平王为敌过!
卫无羁数次给张世子致歉,说道计神功道友正在修习一项奇功,已到了关键时候,决不能被为外界打扰的,故此失礼了。
张世子无奈,只得连道“无妨”。
人家毕竟是来驰援得胜侯的,而且时至今日,整个元国除开中州之外的四州之中,这还是第一支抵达南州的援军,足见东平王对元国皇帝的旨意还是相当尊重的!无论如何张世子都不敢与计神功计较什么。
至于代表南州四家的那几个金丹期高手,不但卫无羁对他们视而不见,林成方、言聪二人也是睬都不睬!
不管怎么说,得胜侯麾下的实力越发强大了,南州四家的金丹们虽心下怨恨,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张世子暗叫不妙,赶紧招呼计神功部众尽早赶往自家父侯的大营中,只要见到了得胜侯本人,无论计神功还是南州四家,自然就不敢生事了。
张世子深信:自家父侯还是能镇压住这些人的!
按照张世子所带领的路线,大家一路飞行,临到一个岔路时,青州一方却拐了个弯!
张世子大惊,忙过去追问缘由。
卫无羁淡淡说道:“计道友听闻此处有一座九龙谷,乃是天下罕有的风水宝地,他想带咱们这些下属过去开开眼界!”
张世子吓得面如土色,却又不敢阻扰,心中只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难道计神功所部抵达南州的第一日就要开战了吗?如此一来,我父侯该当如何应对?似乎出手、不出手都不好,真是两难啊!”
反倒是南州四家的五名金丹高手冷笑连连,不屑之意几乎都摆在面上。
九龙谷内,既然知道已错过了迎候计神功的时间,周星辰反倒心安了,悠然自得地与玄松子闲话起来。
玄松子感叹道:“老夫当初青春年少时节,也是如你这般的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想到了什么就会去做。便对上元婴期大修士都不怎么敬畏,以为自家早晚也要进阶元婴期的,既然如此,我还惧怕他们做什么!”
“唉,一转眼数百年过去了,老夫却只落得一道残魂苟活于世,生不如死......”
自周星辰得了九曲长河图与禁灵旗后,玄松子便不大摆出前辈高人的模样,转而喜欢卖惨了。
但再是悲惨的故事,听的多了也就无感了。周星辰不接他话,问道:“你与你那老师兄玄冥子前辈如此要好,他老人家的实力怎样?他既然位列青州七圣之一,想必战力不会太差罢?”
玄松子怒道:“这是什么话!你这是对待老前辈该有的态度吗?”
周星辰急忙赔礼,安抚了这位老前辈,但依旧追问。
玄松子嘿嘿笑道:“你只顾打听我那老师兄的实力做什么?莫非你还真想与南州四家开战不成!”
“有备无患嘛!万一那四家真个发疯了怎办?咱们不会主动开战,却也须做好应战的准备才是。”
玄松子感慨道:“你这小子胡闹至此,亏得东平王韩道友还能容你,更是百般护着,生怕你吃亏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东平王他老人家可从没说过小子我有哪里做得不对的,还多次叮嘱我行事须再果决些,要有朝气,不可瞻前顾后,磨磨蹭蹭的。”
玄松子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便是身怀气运的好处罢?你是他娘的气运之子,怎么做都不会错的!”
周星辰嘿嘿而笑,颇觉得意。
他忽地又想起来了,追问道:“玄冥子老前辈的实力究竟如何?与计神功比较如何?咱们道玄门可是青州第一大派,真的只倚仗你们两个玄字辈的老金丹撑着山门吗?”
听到“老金丹”三字,玄松子圆溜溜的双眼一瞪,便要发作,想了一想,又强行压下性子,无奈道:“你这小子,越发没有上下了!唉,老夫出事之前,我门中倒是藏了两个金丹不曾让人知晓;二三十年过去了,或者又多出了一两个结丹的后辈罢?可这些都是金丹初期,说出去倒是威风得紧,真要遇上了大事,能顶什么用?还比不上你周小子一个炼气期。”
“千余年前,我道玄门人才鼎盛,最多时有两大金丹后期镇压山门,另有七大金丹高手辅佐,整个元国谁敢不服咱们!可后来......如今是不行了,门派中全凭我那老师兄撑着,老夫又成了这般模样,也不能为我那老师兄分担一些......我说周小子,老夫待你可不薄,将来还指望你提携咱们道玄门一把呢!”
周星辰胡乱应了,心道:我就说么,道玄门为青州各派之首,绝无可能只靠着玄冥子、玄松子师兄弟两个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