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辰这话一出,那就是撕破脸了,再无言和的余地,接下来就是双方硬拼实力了。
孙元礼怒极而笑道:“周公子,我知道你是青州城的风云人物,你也是东平王的心腹之人,但天底下的事儿都绕不过一个“理”字去,这事你不占理!”
“红梅盗是何人?惯匪也!为祸青州十余年,青州修士苦其久矣,而倚云居为红梅盗销赃之所在,任何一个青州道友都有理由灭了它!孙某等不过是顺应人心罢了。”
“更何况孙某与红梅谷有旧仇,此时出手合情合法,便是王府出面,孙某都有话说,更何况周公子你并非王府执法之人,仅仅因为你与红梅盗有交情便要强行庇护这伙贼寇,未免太目无法纪了吧!”
周星辰嘿然笑道:“你一个街匪却口口声声指责红梅谷是盗匪,这岂不是贼喊捉贼!”
围观的修士们哄然大笑。
其实周星辰的话语并非很可笑,只是这伙街匪太过嚣张,一连围困了倚云居多日,早有许多人看不过眼了,此时就要发笑以示对周星辰的支持。
被近千名修士当街嘲笑的孙元礼一张老脸黑里泛红,恨不得伸掌把这少年立毙!
但他毕竟在江湖上打滚惯了的,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乃是至理,于是忍气说道:“你这般扯三拉四的,可不是讲理的样子,莫非周公子仗着聚铁山势大要称霸青州城不成!”
周星辰见他口口声声离不开一个“理”字,便冷笑一声:“你要讲理么?好,那周某就同你讲理。”
“众所周知,红梅盗虽托名一个“盗”字,却从不向无辜百姓下手,也不曾为祸那些寻常修士,她下手的都是贪官、豪族、残害良善的不法之徒,只此就堪称侠盗了。更何况,当姜国来袭时,红梅盗慨然出战,在与姜族上师呼延图的一役中,红梅谷众人奋不顾身,连续四次挡住上师法宝的冲击,数名道友身陨,红梅盗本人也身负重伤,这才换来了我等力斩姜族上师呼延图的硕果!”
围观修士中惊叹之声此起彼伏,此时大伙才知道:原来上师呼延图也是殒命于周星辰等人的手中!
说到这里,周星辰转头问孙元礼道:“当姜人来袭时,不知孙道友和你的那些街匪朋友们又身在何处?可曾奔赴女儿关与姜人厮杀?”
“你,你......”孙元礼张口结舌,只因大战起时,他们这些街匪正在某大人物府里看家护院,这可不便说出来。
围观的修士们大声嬉笑,嘲弄、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周星辰冷笑道:“既然如此,你等有何脸面指责红梅谷的身份!”
“至于你说周某不是王府的执法之人,管不得这件事,”周星辰摸出一块黑黝黝的小牌来,高举过顶,“这是王府颁发的亲军卫校尉的牌子,周某今日代王府巡视城防,纠察不法,这件事还真管的上!”
围观修士发出阵阵喝彩之声,孙元礼听在耳里,恼羞成怒道:“周道友你可要想好了,这件事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纵然背靠着聚铁山,可孙某等也不是没有强援,实不相瞒,这件事儿若是闹大了,便是王府想要偏帮你,只怕也有许多不便之处!”
周星辰见他再不提“讲理”二字,直接开始威胁了,心中蔑视之极。
他正待开口,恰好龙千里听得外面吵嚷不休,就走出倚云居来察看动静,正正的瞧见了周星辰,不禁又惊又惧道:“你是,你是......周......”
周星辰冷笑道:“龙九道友,别来无恙啊,我正是上次从你手底下侥幸逃得性命的周星辰!”
不等龙千里反应过来,他对杨校尉喝道:“这等当街劫掠商铺的匪徒,杨兄还不把他拿下!”
杨校尉一声令下,王府军士蜂拥而上,把龙千里就地按倒,有个军士要讨好周星辰,以法器猛击龙千里的脑袋,龙千里顿时血流满面,一头栽倒在地,不知死活了。
倚云居里又出来数人,这回不等周星辰发声,杨校尉大手一挥,将岘山龙氏的人悉数拿下。
他得罪不起街匪们背后的大人物,但对岘山龙氏就不怎么惧怕了,更何况此时杨校尉也看出来了:周星辰与岘山龙氏仇怨不轻,得罪了周星辰,岘山龙氏此后定没有好日子过的。
周星辰从岘山龙氏之人面前依次走过,目光只在龙真真、龙天德二人身上打转,龙天德吓得面如土色,望向周星辰的目光中充满了乞怜。
龙真真却怒视着他,毫不退缩,一名军士见她强横不屈,一脚踢去,咔嚓一声,踢断了她左足,龙真真惨叫一声,顿时跪倒。
身影一闪,龙老五飞出倚云居,见族中后辈竟全被捉拿了,他的侄孙龙九更是一身血污,生死不知,又惊又怒道:“是何人敢冲我岘山龙氏下手?这是没有王法了吗?”
周星辰一步跨出,挡在他身前,笑道:“你公然率领族人当街劫掠,居然也知道有王法么?这可真是稀奇事。”
朱颜紧紧护卫在他身后。
龙老五见出头的竟然是一个炼气期少年,不禁大怒,便要出手,却又觉得这少年似乎面熟,惊疑不定地问道:“你是......你是那日逃走的那小子?”
“不错,当日你一眼就瞧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