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就会发现自以为“来了就等于死了”的冥界,究竟是一个多么特别的地方。
蝴蝶忍故意卖了关子,不直接提醒他们,来这儿充当劳工之后,能得到的最大的报酬是什么。
毕竟,就连她刚到这里的时候,比他们的反应似乎好不了多少。
甚至于,她还陷入了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失态,让当时也在现场的同僚们看了个正着……
没关系,还是没关系。
因为并不只是她一个人这么失态,同行的其他人无一例外,要么当场怔住,露出比见鬼了还要震惊的表情,要么就是表现得比她还要失态,大家谁都不要嫌弃谁。
若不是亲生经历,并确定不是做梦。
不仅是蝴蝶忍,第一拨来到冥界的几人怎么可能相信,自己竟然会有机会活人的身份,提前来到逝者所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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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接到主公派下的秘密任务的时候,柱们都以为主公在开玩笑。
什么叫做“这里暂时没有需要他们做的任务,优先去冥界帮一下忙”?总不可能是让他们全体自裁的意思?
当然了,主公肯定不会脑筋打拐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们每人都带上这条手链,到塔希尔阁下那里去吧。”
面对柱的疑惑提问,主公笑而不解答,只让他们到另一人那处去。
于是他们就去了。
过去之后,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那捉摸不透的出尘人物的身影,反而眼前一暗,在恍惚之间,突兀地出现在了绝对不是鬼杀队内的地方。
“这是那位大人的手段?的确神奇。”
没有慌乱,毕竟早就知道对方不是人类,连太阳化身都冒出来了,再有什么神奇之处显现,都不会让柱们惊讶,顶多让他们……
……不对!
走在最前面的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精神小伙儿起初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目光往前一转,倒是意外地看到了许多人。
“好多人啊!先来问一问这个地方的情况吧。”这么说着,他最先一个走上前,全然是下意识地找到了一个背对他的人问:“打扰了小姐!这里是……”
被炼狱杏寿郎叫住的是一个穿着端丽和服的女人。
从背影看不出年龄,只知道她气质独特,看着就十分高雅。
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她,女人回头,看到了这个双眼炯炯有神,发色明艳如火的年轻男子。
“你想问的是,你本来不应该这么早来的这个地方吗?”
女人反问。
她的语气淡淡,听着似乎格外疏远,但细细品味,却能发现这是刻意压抑内心某种强烈情绪的体现。
炼狱杏寿郎:“…………”
第一个开口的人是他,第一个呆若木鸡,险些说不出话的人也是他。
过了好半晌,已经不再是贪恋母亲怀抱的孩童的男人眼中方才出现了高光。
继而,因为激动,洪亮得有些过分的声音传遍四野:
“母……母亲大人!!!”
炎柱大人比早早病逝的母亲高出一截,却宁愿屈膝弯腰,也要激动地把母亲抱紧。
“都长成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炼狱杏寿郎的母亲炼狱熘火是一个冷美人,很少流露出起伏过大的情绪,此时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盈眶。
她没想到自己能在复苏的冥界阴阳相隔的长子。
双手能够触碰到在世的亲人,还能听见与记忆中稚嫩的童声大有改变的“母亲”,这样的幸福竟然真的得以降临。
一生一死,却得以相拥的母子瞬间沉浸在了专属于他们的世界中,没有想过见到这一幕的其他活人是什么反应。
柱们:“???”
炼狱的,母亲?!
好歹同事一场,炎柱的家庭背景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但问题不是这个!
这里怎么会出现十几年前就死去了的人?是某种血鬼术引发的幻觉?是敌人暗下布置的圈套?还是……
“不要乱猜啦,事实就是,你们现在是在冥界,每一个亡灵都会来到的最终之地。”
此番话音惊动的是一直沉默着坠在最后的水柱。
富冈义勇猛地抬头,这是时隔多年,他的面上第一次浮现出震撼到空白的表情。
“……锖兔?”
许多年前救了他一命,却丧生于鬼口的竹马笑着对他颔首:“你来啦,义勇。”
富冈义勇:“……我来了。”
锖兔:“好,那就不说别的了,你和你的同伴……”
富冈义勇:“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
“你们都没死。”被无语到的竹马少年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看向自己背后。
“因为冥界之神的特许,你们才能以活人的身份进到冥界。这么说好像没什么实感……看,你们的亲人朋友听说这个消息,都赶过来了。”
果然。
除了炼狱杏寿郎的母亲,富冈义勇的竹马,外来之人面前的“人”群中,还有别的——对他们中的某些人来说,意义非同寻常的身影。
蝴蝶忍便是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