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是惊讶地看着他,然后跑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毕恭毕敬地迎进来一个人。
祝知之心想:这才叫蓬荜生辉啊。
来人这一身贵气,简直要把这破烂灰暗的房间都映亮了。
随着他脚步缓缓走近,祝知之也逐渐清醒过来,心里一沉。
卧槽,他怎么落在姬慕之手里了?
“听说你失忆了?”姬慕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祝知之十分自然地摆出一张茫然脸,此时此刻,仿佛无数穿越文中的主角附体,“你是谁?这是哪儿?”
姬慕之锐利如鹰的目光打量他,仿佛能看清他脑中的一切。
祝知之一脸无辜地抬着头跟他对视。
良久,姬慕之勾起唇角,说:“你记不得,那我告诉你。你是我买来的奴才,我是你主子。”
祝知之: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主子?”他做出一副认真回忆的表情,“嘶”了一声,好似头疼,没想起来。“那主子,我是为您做什么差事的呢?”
“洗衣做饭、洒扫护卫、脚凳车夫……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这么多活儿?”祝知之眨眨眼,迟疑地开口问道:“那我需要为您暖床吗?”
一旁的掌事轻轻抽了口气。
眸中映出一张无辜而魅惑,令人想欺负的脸。
姬慕之却冷哼一声,十分恶劣道:“以你的姿色,暖床还不配,充其量不过是个炉鼎而已。”
祝知之:“……哦。”
再说一遍。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乖乖坐在床上,仰头看着姬慕之,看起来顺从无比。
“倒是巧了,做过的事都忘了?”姬慕之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嘲道:“既然你想不起来,便留在这儿慢慢想吧。楚星钰重伤,至今仍在闭关修养——你便别妄想着他来救你了。”
真抓到人,他反倒没什么兴趣纠缠下去。不理会身后“楚星钰是谁”的疑问,很快转身走了。
自始至终神情漫不经心,分明未将祝知之放在眼里。
霞姿月韵,矜傲如许。
祝知之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
“还愣着干什么,等我请你下床吗?”这掌事姓许,惯会见人下菜碟。姬慕之虽没嘱咐过什么,但他一看就知道这是得罪过姬慕之的人,当即颐指气使地使唤他去干活。
祝知之收回视线,迷惑地看向他,“可是我不是主子的人吗?他怎么把我留在这里,不带我一起走?”
“你不过是最低等的杂役,怎么可能贴身服侍主子,想得美。”许掌事嘲讽道:“竟然还敢自荐枕席,真是好生浪荡大胆。”
“那好吧。”祝知之听话地道:“我会好好做工的。”
起身,却是一个踉跄,浑身无力。他蹙了蹙眉,掀起衣角,“这是什么?”
脚腕上戴了条手指粗细的锁链,他试着取下,却纹丝不动。
许管事说:“那是束灵环,除了主子没人取得下来,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这可真是。
祝知之放下衣角笑了笑,“主子赐的我珍惜还来不及,怎会轻易取下?走吧。”
许管事狐疑地看他两眼,只觉这人温顺到古怪。
事实证明,在灵力被禁锢住的情况下做工,会数倍辛劳。
本来一个净沉咒就能完成的活,非得他用抹布擦半天,效率极低。
半天下来,他腰酸背痛,本就身体虚弱,此时唇色发白,面色十分难看。
巡视到附近的许管事见此撇撇嘴,道:“没少爷的命,还搞得身娇体弱,谁会怜惜不成。”
祝知之丝毫不恼,起身微笑道:“这间屋子擦完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
许管事说:“今天先到这儿吧,先跟我来领你夜里睡觉的东西。”
祝知之跟在他身后穿梭于长廊中,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姬蓝素的声音:“秦子轩你胆儿肥了,敢调戏你姑奶奶我?也不看看这是姬家的地盘,哪儿轮得到你秦家撒野!”
一个男人在跟她对峙,“姬蓝素,你敢瞧不起我?”
他一身华服,身后站了数个跟班,都是年轻人,身上有秦家族纹,而他的族纹最为高等,如众星拱月,态度嚣张。
许管事嘀咕道:“小姐怎的又遇见这二世祖了,这不是麻烦了嘛。”
他回头吩咐祝知之一声,“你在这儿等着别动。”
“是。”祝知之应声。
许管事连忙走过去,陪着笑安抚、调和。
秦子轩是秦家的嫡子,而姬蓝素是姬家最受宠的小姐,难为他既要为姬蓝素出头,又要不得罪贵客,头上汗都快下来了。
“秦白栩,给我堵上他的嘴!”嫌管事碍眼,秦子轩不耐道。
秦白栩温和道:“公子,家主曾说过,不好在姬家惹事。”
姬蓝素笑道:“你家的庶子都比你懂事多了。”
秦子轩咬牙道:“你以为是我秦家怕事不成?”
“都是误会,两位切莫伤了和气。”许管事对秦子轩做出恭请的姿势,“秦公子,这拍卖马上到最